“算了，不说这个问题了。花颜，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学校旧楼的重建工作由谁负责么？”

“这个我早就开始查了，是一个叫张文竹的女性商人。这个女人很厉害，二十三年前，她欠债买下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搞起了房地产，后来房地产业崛起，她的公司面临危机，她又临时搞起了建筑设计。在她获得建筑设计大奖之后，凭借名气和天赋，把她名下公司的地产业又救活了。至今为止，她所承办的地产发生工程事故最少，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成就。”

“还有暗地里的？暗地里她是个黑心商人？”

李冬初进入灵异圈时间短，而且涉及面窄，所以不明白花颜说的明面上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她可能是灵异人士，或者身边有灵异人士在帮忙？”

“没错。我找人偷偷测试过她，发现她灵力低微，比李冬初强不到哪去，乍一看就是个普通人。但是她能看见鬼，也不怕鬼，一个眼神就能把怨鬼瞪走。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普通人么？”

“不可能。”许云涯自小就在普通人学校念书，身边普通人居多，很了解普通人面对鬼魂时最多能做到那种程度。“她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隐藏灵力了。一般来说，寻常的灵异人士没有隐藏灵力的秘法，她多半有背景。”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查了所有能查到的东西，没查出任何问题。她公司里除了她以外，没有一个人是灵异人士，连一个灵能敏感的人都没有。平时跑工地的都是职员，她很少去施工现场，但工地灵异事件很少发生。”

“她就没承办过拆迁鬼楼，重建楼盘的业务？”

“有，但是每次都和别的公司合作，清理地界的事都由两家公司共同出钱，由另一家公司寻找灵异人士解决。二十几年来，她合作过得公司都是市面上的知名公司，合作对象不固定，查不出端倪。”

“那她是不是没有你们说的背景啊，不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找家族里的人解决工地里的灵异事件多好，干嘛让给旁人？”

石浩家里是名商，对商业和人情来往都很了解，所以才有此怀疑。

而事实上，他所怀疑的事正是张文竹最大的问题。

“能隐藏灵力的秘术可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不会因为掉进个山洞，或者遇见个奇怪的老人就能侥幸得之。所以几乎能够确定她隐藏灵力之法来自于家族继承或者师门。而拥有这类秘法的家族或师门定然不简单。”

“既然她有一定的背景，为何把背景藏得那么干净？而且在公司业务上她一直避讳灵异人士，聘用员工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人，如此刻意的安排和决断，显然有问题。”

“而且，怨鬼是什么，是执念很深，理性意识缺失的非自控类鬼魂，任你阳火再旺也不可能把它吓走，如果不是真正感觉到有致命的危险，几乎不可能靠自主停止恶念。”

“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仅凭一个眼神就能把怨鬼瞪走，这种可能性为零。实力不俗的灵异人士释放出修为气息倒是能够以眼神定乾坤。她能做到这一点，又没被我指派的人察觉到修为，说明她可能拥有某种特殊的、不易被人察觉的法术手段。这种手段大概等同于秘术，而秘术，几乎不可能意外得到，大多数都是家族、师门秘穿。至此，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她既然有背景，为何要刻意隐瞒？”

花颜的一席话让李冬初和石浩两人都意识到了问题。

“花颜，照你的分析，那个张文竹可能真的有问题。但她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比如躲避什么人，所以不得不隐藏身份，不与任何灵异人士有往来。你和许云涯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身份？”

话一问出口，花颜忍不住给了他一计笨得没救了的眼神，石浩拍拍他的头顶，直感叹小孩儿太单纯。

“我和花颜怀疑她的原因并非她本身，而是学校那间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