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五十,殷豹笑着想道。
那个干瘦的男人并不知道殷豹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笑,他也不关心,就怕殷豹突然后悔,把这三十万拿走了。
于是一双指甲缝里都带着淤泥的手,快速又慌乱的把那张纸从桌子上抢过来,但神奇的是,他拿在手里的时候,却是无比的小心翼翼。
“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事。”殷豹断然道,“你去再找一个人,嘴要严,你们两个帮我办这事。”
殷豹的眼睛落在男人手里的支票上,他看到那双手像护着崽子似的捂着支票往自己怀里缩着躲了一下,然后殷豹就挪开了眼睛,继续说道:“至于怎么分这个钱,你自己看着办。”
言下之意,你自己独吞都可以。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可以这样,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但被殷豹看的清清楚楚,他在心里冷笑。
“哥,那你叫我们干啥啊?”很显然,拿了支票的男人几乎觉得,只要是殷豹吩咐的事,他现在什么都可以做了。
殷豹眼中忽然一凛,那种渗到骨头缝儿里的冷意,让男人心里“咯噔”一紧。
“帮我杀个人。”
指甲缝儿里还有淤泥的那双手松开了,支票打着旋儿的飘到地上。
“很简单的,就是个快活不成的老头,你们去病房,把他的呼吸面罩拿开,再停下他的治疗药品,钱就是你们的了。”殷豹已经很习惯做这种蛊惑人心的事情了,他抬手指了指地上的支票,难得嘴角一抬,露出点笑意。
“你家里也不富裕,孩子还上学,你还吸毒……”殷豹现在即使是真正的笑,他眼里也都是冰冷一片,“你觉得,活的辛苦不辛苦?”
这个问题像是让那个干巴瘦的男人动摇了,他缓慢的,像是开了慢镜头似的,弯下腰,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支票。
殷郑满意的笑了。
随后,他像是动了一些恻隐之心,怜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事情办得干净利落一点,事成之后,你后半辈子的白面儿我管了。”
随后,殷郑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找的那个人也吸,我也管。”
就是两个人而已,如果能到那一天,他就是殷氏的总裁了,难道还掏不起两个瘾君子的白面儿钱吗?
干巴瘦的男人眼睛像是灯泡通上了电一样,“嚯”的一下亮了,他看着殷豹,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殷勤讨好:“诶!成成成!您放心!”
后半辈子啊……后半辈子都可以不用花钱买了,男人光是想想就无比激动。
他对着殷豹千恩万谢的走了,一时间,好不容易有点说话声音的公寓,又沉寂下来。
殷豹靠进沙发里,疲惫的闭上眼,突然觉得没有殷虎那个嘹亮的大嗓门,还……有点寂寞。
此时,难得被殷豹想起的殷虎,却一点都好过。
冷汗在他脸上就像是淋了一场雨或是洗完脸没有擦干净一般,他脸上显露着狂乱又迷离的神情,颤抖着,像是在遭受电击一样的不断颤抖。
“唔唔”
猛然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痛苦特别难以捱过去,尽管他嘴里塞着布头,也难以抑制的从喉咙深处爆发出一种痛苦和绝望交杂的吼声。
殷虎觉得自己几乎要死过去,他没有思维去思考为什么殷豹带着他吸毒又强行让他戒毒,他现在就希望,谁能立刻结束掉他的生命,让他立刻去死就可以了。
“殷先生,再忍一忍,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殷虎看着对面穿着白大褂的戒毒专家的嘴巴开开合合,说着什么狗屁大道理,但却没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解脱。
去你妈的!殷豹,你给老子等着
殷虎混乱的思维几乎要变成跳跃式的,他一会儿注意力都被戒断的痛苦吸引,恨不得咬舌自尽,但是嘴里早已经被人塞了布头。
甚至“殷豹”的手下还下了狠手的把殷虎的下巴掰脱臼了,就是为了防止戒断过程中因为太过痛苦而出现咬舌自尽的情况。
但戒断反应中痛苦的最高峰过去,殷虎又能想点别的事情。
比如后悔一时新鲜开始吸毒,又比如他觉得自己想通了问什么殷豹要他戒毒。
他要折磨死我,他以为这样就能守住自己的秘密了?
殷虎自以为先有一手,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了老,在心中无比得意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