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道:“高主任,我只是开了小量的西洋参,加大麦冬,起益气养阴生津的作用,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发热、气促、烦躁不宁的现象?
你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
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脏水往我们中医科身上推,那是不可能的!
告诉你,我们参与会诊,应有的责任,绝对不推卸,但莫须有的罪名,乱七八糟的黑锅,我们绝对不背!”
高凌峰见吴志忽然气势大盛。
他愣了愣,说:“你那两味药如果服用,还要我们停掉输液,我怕出问题,可不敢让病人服用。”
胡其明大怒:“高凌峰,你什么意思?
我们开的药,你都没给病人服用,为何还要把责任推到我们中医科身上?”
高凌峰也很闹心。
他指了指邓成:“胡其明,你凶什么凶,你以为我想病人出事吗?
这里不是你中医科。
我只想问你,这个人是不是你们中医科的医生,他开的药,让病人出了问题,你说,是不是你们中医科的责任,我哪里说错了?”
胡其明疑惑的看向邓成。
邓成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暗恨自己混账,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功劳没有捞到,又是一个误诊误治的罪名。
他面红耳赤不敢出声,却不得不出声。
邓成说:“主任,我中午路过急诊科,听说这个病人家境困难,来医院治病的钱,都是借来的。
我于心不忍。
就给病人检查,诊断是大汗亡阳出现的症状,与高主任商量后,开了点中药,我是真的想帮病人啊。”
胡其明很想骂人,更想踢他一脚。
但不能让别人小看了中医科,他冷冷的问:“你给病人开了什么药?”
陆广杰说:“不用想,开附子,肯定是必然的,因为今天吴医生说过,只要误诊,就会出现误治。
而战汗误诊为脱证,附子就是必然,邓医生,我没有猜错吧?”
高凌峰扫了一眼吴志。
邓成被陆广杰直接说误诊误治,当众打他的脸,如果平时肯定怼回去,可现在,还能怎么反驳?
他小声说:“我本想开小剂量的四逆汤,但怕干姜太燥热,改为附子五克,西洋参五克,浓煎让病人服用。
以为扶阳滋阴,配合输液,应当会事半功倍,让病人更快康复。谁知道,病人的体质不好,承受不了这么小的药量。”
胡其明很无语。
本想不管,现在却不能不管,再丑也是自家的孩子,再差也是他中医科的人。
他小心问吴志:“吴医生,这个病人难不难搞?”
高凌峰耳尖:“胡主任,你什么意思?
如果难搞,你们是不是就准备不管了?我告诉你,病人如果没事还好,一旦出事,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吴志道:“高主任,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只怕无能为力。”
胡其明一愣,难道病人很危险?
高凌峰:“你不想管无所谓,我找的是胡主任,现在病人马上就可能出现危症,我们已经想尽把法,也无法控制,余下的,就是你们中医科的责任。”
吴志冷声道:“我们中医科,是一个整体,你找谁都一样。早上我们好心来会诊,你们就一直想把责任,推到我们中医科身上。
后来,我们给了合理的方案,你们却不相信,弃之如敝履。
现在,病人还没出大问题。
你们又开始推责,如果我们参与,给出诊治方案,你们又不用,或者不懂瞎用。
到时候,万一病人出大问题,是不是所有责任,又该我们中医科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