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居然忘了程欢和沈泽是一个阵营的。

陆萌只能勉强的勾起一个微笑，目送程欢离开，然后双手攥紧。

要不是她没后台，早就弄死这两个人了。

“沈总，我们去里面坐下来谈合同的事情吧，请。”陆萌带着礼貌的微笑，微微对着他点头往里屋走。

沈泽打量了她一眼，跟在他身后问：“你不冷吗？”

“还好，沈总需要喝点什么吗？”陆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然后从文件袋里将合同拿出来，一副要尽快和沈泽对完合同就撤的模样。

“我还没吃，有些饿了，你吃什么。”沈泽挥了挥手叫了服务员点餐。

陆萌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抗议，因为她也饿了。

“什么能吃饱就吃什么。”但是当沈泽点完菜之后陆萌就后悔了，因为满满一桌的菜根本吃不完。

陆萌吃饱了，放下刀叉发现沈泽还在慢条斯理的切牛排，她看了看时间，拿出合同笑着说：“沈总……”

“我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吧。”沈泽连眼皮都没有抬。

“我当然知道，所以决定您吃，我读，相信沈总这么聪明的脑袋，一定可以完全听得。”陆萌带着微笑，开始给沈泽读起了合同。

她的口齿清晰咬词清楚，声音也很好听。

平时的话有什么合同或者资料，沈泽看的眼睛模糊了，都会叫陆萌来读给他听。

“去了程欢那里之后，连脾气都变了。”沈泽放下刀叉，心情不太好。

他抬眼，见陆萌还拿着合同认认真真的读着，脸色顿时就阴沉了。

“闭嘴。”沈泽冷声道。

“请问沈总是对合同的内容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陆萌终于放下了合同，抬眼对上沈泽不满的眸子。

她的语气清冷，像是个陌生人。

“都不满意，尤其是人。”沈泽的声音骤冷。

陆萌心里一沉，保持微笑：“是吗？那非常抱歉，今天就不打扰沈总的雅兴了，明天我会让程总换一个让沈总您满意的人来，和您继续对合同。”

说完，陆萌便站起身来。

沈泽冷笑一声，抬眼冷冷的看着她：“陆助理还真是个有个性的人，就不怕你这个傲气，会让这份合同还有这个案子黄了吗？”

陆萌的脚步一顿，抿唇看他：“沈总，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可以修改，对我不满意，我会让程总换人和你对合同。”

“这个案子就你负责了，合同目前为止没什么不满意的，但是如果一个人的态度都不端正，做什么事都只是一般。”沈泽的这句话，让陆萌全身一僵。

这句话是这么的耳熟，怎么能不耳熟，因为做沈泽助理的第一年，她就每天都听沈泽对她说这句话。

以为她需要钱，沈泽只觉得她俗不可耐，所以天天都刺激她。

陆萌蹙起眉头，一瞬舒展，又挂上了微笑：“沈总说的是，我会改正的，那么今天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沈总。”

说完，她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身就走。

沈泽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见陆萌离开，猛地将手帕扔在桌上。

……

“心不正，态度不端，抱有目的，陆萌，你告诉我这样的人能做好事情吗？”沈泽第一次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陆萌申请加班工资的那天。

当时陆萌拿着申请加班工资的表犹豫了一秒，递给沈泽回了一句：“沈总，人有目的有目标才能更出色的完成工作。”

沈泽挑眉签了字，并且给陆萌加了工资，但每次陆萌申请加班工资的时候，都会说类似的一句话，最后一次，沈泽直接说：“你缺钱是吧。”

“是，特别缺。”陆萌老实回答：“因为我母亲在精神病院需要治疗费，所以沈总放心，我会认真的完成工作，而不是为了钱敷衍了事。”

之后沈泽就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还加了工资。

陆萌看了一眼合同，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程欢不靠谱。

“陆助理也来了？”宋伊人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穿着一条红色的鱼尾长裙，身子优雅的走来。

“宋小姐好。”陆萌微微点了点头。

宋伊人昂着头嘴角一勾：“看见你就不太好，我让你离开沈泽，可不是说让你去程欢那里的，你对沈泽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吧。”

“宋小姐，选择什么样的公司，什么样的老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陆萌看着她，没有一点的笑容。

没有沈泽，离开沈泽，面对宋伊人的时候，陆萌的腰板都直了。

而且语气都和之前大不相同。

宋伊人冷着脸看她：“陆助理，之前我和你说的话都很委婉，但我发现你并不是个聪明人，犯起蠢来的时候真是蠢得让人可怜，你以为你巴结程欢，就能和沈泽藕断丝连？或者说你根本的目标就是程欢而不是沈泽，你这个女人心机也是蛮重的。”

听完宋伊人的冷嘲热讽，陆萌低着头嗤笑一声。

宋伊人蹙眉：“你笑什么？”

“当然是在笑你啊，宋小姐。”陆萌抬起头，眸中清冷：“宋小姐硕士学位，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人民医院的主任，我也以为宋小姐多聪明，但是没想到宋小姐这么聪明的人，连个合作案都解决不了，靠着沈总一个人加班加点的完成，然后在给自己邀功，这是宋小姐最初的想法吧，可惜，沈总不吃这套，不但不和你合作，还把所有的案子都给程总了。”

“闭嘴。”宋伊人的眼神凶狠，她这辈子就没有被谁这样鄙视过。

而陆萌的眼神和口气里都是慢慢的鄙视。

“宋小姐适合医院但不适合商业圈子，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了。”陆萌说完点点头就走了。

怼完宋伊人，陆萌觉得神清气爽，走到游泳池边上的时候不由的看向水面，心情都好了不少。

感觉离开了沈泽，这身心愉悦的不是一点点。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的感觉了。

“哎呀……”

陆萌忽然感觉有人走到她身边时，忽然往她身上靠，她踩着高跟鞋站不稳，直接就摔进了游泳池。

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陆萌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她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