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腻味”在一起,逍遥对晴雯不仅放下了防备心,还似乎亲近了许多。
此时,晴雯只需喊上一声“逍遥”,逍遥便精神抖擞、眨眼间扑将过来。
“宝玉,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架鹰出猎了?”夜里,晴雯自信满满地问宝玉。
“还不能够……”宝玉肯定地说。
对宝玉的这一判断,晴雯很是不服气。
虽说井底可谓是历经险象,待找到洞后,晴雯无意间得了白骨的真传,还得机缘一见长剑赤焰、剑谱和岩画,如此幸运,晴雯心里非常感恩。
只是练剑加训鹰,在西山呆了这许久,晴雯开始越来越听鹂馆了。
不知道是自己根底太浅,还是悟性不到,晴雯终不能将岩画、剑谱的要领领会,更不用说将之融会贯通了。虽然每日里练剑,晴雯总有些许的长进,但终究,那都不是长足的长进,更没能举一反三、得以突破。
练剑、训鹰、训鹰、练剑……似乎永无尽头,永无结果,这让晴雯每每夜里梦回,总有愧对了什么的感觉,也更增添了焦虑。
昨日,晴雯训练“逍遥”,并演示给宝玉看。
只见晴雯一个点头,示意“逍遥”飞过来,离了五丈远的“逍遥”不负众望,飞得又正又低,只见它如离弦之箭般擦着地皮略来,留下地上一线凌厉的灰影。
待临近时,晴雯手一扬,“逍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右臂的皮套上。“逍遥”像是知道晴雯很满意,它低下头,一心一意地吃起皮套上搭着的“犒赏鲜肉”。
“宝玉,这叫遛子环节,是不是可以通过了?”晴雯在问宝玉的时候显然心里很有底。
“嗯,”宝玉一边翻检着卉禽兽图里的图示,一边仔细地思索着:“倒是逍遥在飞来的中途没有摇头晃脑,左盼右顾,更没有偏离遛线,还没有侧翅而飞……看来野性渐除,不用再栓这个劳什子绳子了,也不用继续叫溜子啦。这一阶段,晴雯你是过关了。”
“不过,”宝玉不待晴雯欢喜雀跃,就正色说:“你得狠下心,考虑考虑是否再给逍遥减些肉量,降些体重,直到符合要求为止。”
晴雯听了,愁眉苦脸地跌坐在地上:“怎么又让我作坏人?!”
……
过了“熬鹰”、“掉帽儿”、“喂木轴”、“叫溜子”等几个阶段,似乎,大鹰“逍遥”也已被晴雯这个半路出家的“鹰把式”给驯服了。
可是,在宝玉眼里,这训练还远远没有到家。
为此,他照本宣科着,按照卉禽兽图里的图示,宝玉再加了训练的一环叫“勒膘”。
架鹰出猎前,为了增强鹰的进攻欲望和听从主人的使唤,首先要进行“喂轴”,当它吞下两三个之后,便呕吐不止,使它充饥不成,倒搭胃食。
只有这样,鹰才能保持强烈的捕猎欲望,达到放飞的标准。
这不,晴雯趁着苹果派没出锅,再次离去,陪在“逍遥”身边,看看“逍遥”吐出木轴没有。
“逍遥”已经饿得两眼直放光,“嘎”一声长鸣,引得草木皆惊。
“别急,明儿个咱就去抓兔子。”晴雯抚摸着“逍遥”的翅膀,轻声安慰着“逍遥”,也似在安慰着焦急中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