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带着阿威在这里等待,而不是直接前往保和村的缘故。
但是,现在眼见阿威如此焦急之色,他阿福又怎会出声阻拦。
旋即。
阿福一把拉扯起林九,将林九背起,便在前带路。
阿威面露焦急,亦步亦趋的跟着,这可是他未来生活是否安稳的保障,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保安队位于保和村西。
花费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阿福与阿威这才将林九带回保安队里,将其放置在偏房。
却将原本收拾妥当,准备前往河中河的保安队员们给吓了一跳。
大家纷纷涌进偏房里,有部分人愕然的看着磕破了脑袋的林九,有部分人则拿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阿威这位疑是新晋的保安队长。
“阿贵,你去拿些麻沸散来,待我用针将这人脑袋的伤口缝起来,再给他用药?”
“好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应声,忙转身朝偏房外跑去拿麻沸散来。
阿福穿针引线,从林九脑袋伤口边缘处刺下,然后又提起,以此循环往复。
数个时辰后。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原本熙熙攘攘的保安队员们早已被赶了出去,眼下唯有阿福与昏迷的林九二人。
阿福擦拭着额头汗水,用针线将林九脑袋伤口处的最后一点皮肉缝好。
林九面色惨白,眉头不时颤抖几分。
直到这时。
阿福这才瘫软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嘎吱~
偏房房门打开。
“怎么样了?”
阿威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
阿福刚准备说话。
床上躺着的林九艰难的想要坐起身来,以手扶额,两眼满是迷惘,“你……你们是?”
“九叔,还认得我吗?我是阿威啊!”
阿威将端着药汤的方盘放在桌面上,快步搀扶起林九。
“原来,阿威队长跟这人认识啊,怪不得他如此着急。”阿福心中暗道。
他转身走出偏房,将房间让给这熟知的二人,甚至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阿……阿威?”
林九看了一眼阿威,眼中依旧迷惘。
“是啊,我好不容易才将你从河水里救起来的。”阿威回道。
“我被你从河水里救起来?”
林九下意识的回想,却疼得只能以手扶额,脑海里浮现零星几个片段。
……
装潢极佳的餐厅里,面目模糊的中年人话语恭维:“九叔,家父的坟您看怎么办?”
……
停摆棺材的义庄里,有两位面目模糊的年轻人嬉笑耍闹,声音爽朗,“师傅!”
……
烛火昏暗的牢房,一位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模糊的胖子疯狂拍着牢门:“开门,快开门,我是你们队长阿威啊~”
……
“阿威?我记得你。”
“你叫我九叔?可我的印象里好像有人叫我师傅。”
林九以手扶额,眉目间青筋暴起,他抬眼看向阿威。
这人的身影与他零星记忆里的拍牢门狂喊的身影,还有义庄嬉笑耍闹的身影渐渐重合。
“你……你以前是否曾唤我为师傅?”
听到这话。
阿威先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林九,但精明的他却瞬间反应了过来。
——九叔,失忆了!
——九叔将他认成徒弟了!
——他阿威在保和村的安全保障,有了!
瞬间。
阿威双膝跪地,以头抢地,泪水夺眶而出。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