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权势较重的百戍,不是别人,正是寒浞提拔起来的伯明水。
寒浞亲自守南门,就把伯明水打发到了北门,自认伯明水虽然略有差池,倒也不至于轻易把自己提拔的人又让他做回普通的族人士卒。
过了半刻,相当于后世七分钟多点,一位身着夏后氏衣裳的百戍,缓慢地朝伯明水走了过来,顷刻之间就已经到了伯明水的身旁,映入伯明水眼眸之中的夏后氏士行,上衣是镌刻着云纹修饰边角的大禹治水图,其裳则是浸着深黄色的黄裳,象征不忘祖宗禹,亦不忘号有崇氏以来治理水土的事迹。
此人姓姒姓夏后氏,名开,是能守邑的好手,故寒浞也把他争取了过来,任为百戍。
夏朝的军制,最低是士行,也就是士卒、卒人、兵。往上十行统率十人,百戍统率百人,再到旅率统率千人,上面就是诸卿,各自有左中右三旅率,也可以叫做司马,分左(中)右司马,归最高的夏后统率。这就是构成整个夏后氏天下的军事制度,平时进行田猎训练,贵族子嗣还有称为校的学校学习上古知识。
寒浞令其为百戍,也已经不低了。
那名百戍深知自己是降人,知道伯明水是寒浞提拔起来的,也是一方士行之中,占据中等军旅之率的重臣。
这时还没有后世的以低军事长官代掌上司军权的习惯。
不免以自己卑贱鄙人的姿态,仰视着伯明水,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面向伯明水道,“伯明水百戍,以鄙的看法,此时定有寇人,于濮水高处,截取水流,以淹殁我帝丘北门。还望伯明水百戍,不可不防啊!”
姒开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刚徙步过来的另外三个百戍之中,
着斟灌氏衣裳的百戍首先出声打断了,在他们眼中谄媚于伯明水的声音,呛道,
“姒开百戍,汝是想多了吧!这仲春以来,天虽有寒气,已有时日不曾下雨了,天不降下雨,又怎么来的大水夺北门,你莫不是为先前的寇袭吓怕了?”
“斟灌氏的这位百戍伯兄说的极是,料那不过一百戍,也想不到这法子。”
另外一个斟鄩氏降人百戍,出口讽刺道。
另一个自称新立武罗国族人的百戍,也挖苦道,“姒开,你是想如同二度梅开一般,在此恫吓我等,想要复归斟灌氏否,我观那一百戍,就是汝斟灌氏人。”
这三人打了一个姒开措手不及,让姒开不知道如何反驳。
姒开有下过一次城去,琢磨濮水,偶然间看到濮水越来越细流,他知道要出大事了。
看到四人如此模样,只有在心中怒骂道,“我姒开,如何就没有逃回斟灌氏,怎么与如此蠢笨的族人,还有其余三个愚不可及的人同为舍臣,真是气死我了。”
姒开自言自语道,
“若是有命苟活在世,就不往此处伫立为百戍。”
就在他们各自拌嘴的时候,濮水那方的斟灌氏人已经给他们筹备好了一份重物,在等候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