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一再谨小慎微地推门而入,但还是被穆珍花气势冲冲下堵在门内。
“你说你每天的,没有让人省过心?不是晚上偷么着出去,就是让我提心吊胆的……”穆珍花伸出手指着陈封脑门数落道,后者大气不敢呼出,像做错事的孩童般顺着穆珍花点头称是。
“娘亲大人英明……”
“这几天可不怎么太平,莫要让那些妖邪抓了去,那样让我一个人怎么办!让你爹怎么办?”穆珍花还在数落陈封的不是,话语一转,“你说你自从来到外公公家,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以前那般稳重?”
陈封闻言一肃,提及自己的爹,如今无法做什么更是令己惭愧。并非是陈封不想有所作为,而是不能作为的无力感。对于陈封像变了人,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何变化,似乎多了一种追求,恐怕也不知是何种追求。心绪更是低落,道:“娘,我知道了。”
穆珍花一见陈封似乎被戳中心事,心下一软,哪有当娘的不照顾儿的心绪,语气一软道:“娘也晓得你心有不甘,不过再是如何我也是为你着想。这几日就不要东跑西跑了,可行?”
“是。”
待问罪之师过后,陈封入房颓坐在椅,有心提笔写字,奈何思绪一团乱麻。陈封自问于己为求何事,像个书生每日读书不知时月,或是为求像凌明子老道那般每日修行,或是得过且过。
陈封终于知道滕灵秀为何问己:每日读书你不觉得烦?
或是觉有了某种心思扰乱了自己?陈封当即摒弃杂念,提笔把老道给过目的经书,一字不落抄在书纸上。虽然老道说不能外借,但并未说明不能誊抄。依照陈封多年熟读经书,完全可以不参照释义而背下整本书。
待陈封抄完满卷白纸上,自感罪恶深重。但随即一想又释然,天下的书籍都是相通的,书卷可不就是供人参阅与否?
陈封提起自老道誊抄的书纸细细研读,愈发深究后面的内容,陈封少有的重重吐出一口气,深皱眉头。放下书纸后闭目扶额,难度不次于那本远道。
可变其势百千万,遁去其一化为凡。
陈封想要的法门又多了一道天堑……
郎中铺内,县令正与老道商量昨夜事由。
“道长,昨夜之事……可否解决?”县令向老道问道。
“不好说。”老道吐出几个字后翻身下床,全然不顾身上重伤,对于老道而言只要不是殃及性命的伤都是小伤。
“道长您的伤……”看得县令一阵瞠目结舌。
“无碍。”老道简短答道,简单收拾衣物显得老练。
“这真的无碍?”县令不放心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