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一夜过去。陈封被文牍问完话,匆匆赶回穆家入房睡定。装作一夜未出门,能瞒过一时算一时。日上三竿,陈封于酣梦中被穆珍花拉起,睁着困眼哀怨道:“才梦周公,为何叫我起来?”
穆珍花气哼哼道:“昨夜为什么还不睡?”
“看书累的。”
“起来!”穆珍花转道,“为何衙门的人来找你?”
陈封一听,连忙站起匆忙穿衣道:“为什么来找?”
“你自己去便知。”
陈封暗道不好,希望捕快口头能严密一点,不要把昨夜的事情说出。整理装束一番,快步来到门前,果然见两个捕快立于门前望着他。陈封问道:“大人叫我需要做什么?”
捕快道:“老道士已醒,他想见你,快去。”此话引得一旁的穆珍花疑惑不已,也不好出言多问。
“这就去。”陈封跟随捕快出门,末了回头对穆珍花道,“只去不久,没什么事的,娘。”
穆珍花:“但愿如此。”
又回到郎中铺内,穿过一排的药柜,入到内室,见老道士躺于床榻上闭眼沉思。胸口前缠着布条,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气血恢复倒是很快,已过半日就满面红光。县令已经回衙门处理事务,留下二捕快照顾老道士。躺在床榻上的老道士听闻声响,撑手坐起打量着眼前的陈封。笑道:“好好好,果然是善良之辈。”
陈封听得一头雾水,立在一旁,道:“举手之劳罢了,能得先生看起,实属之辛。”
“是也?”
“是也。”
老道士话锋一转道:“昨夜是不是你藏在某处观望?”陈封不语,眼睛看向一旁药柜,阵阵药香钻入鼻孔,精神清醒了不少。“你不说我也知晓。”老道士低声道,“那时你还抱着一个东西,就在一棵树上。”
陈封身体猛然一震,木然笑道:“先生,这话怎么说?”
“你也看见了。”
“是的。”
“我并非怀疑你。”老道士直言道,像是与陈封一样平辈交流。“你为什么要在那里?”
“呃……”陈封挠头,“只是……一个赌约罢了……”
“赌约?”陈封这才把与滕灵秀的赌约说出来,这才找了一个好借口。老道士听后摆手道,“罢了,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赌约把命丢了不值得。”
“谨记。”
老道士回想昨夜与僵尸交战的细节,问道:“最后一刻我无力与敌,你如何解救得我?”
陈封犹豫半刻,还是回道:“我有保命符。”
“可否借与参鉴?”陈封从怀里掏出玉佩给老道士,这是楚瞎子送与他的,连他也不知道这玉佩的具体作用,不过辟邪倒是好用。老道士接过仔细把玩几许,凑到近前看了又看,最后把玉佩还给陈封,道:“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