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昨晚,晚上看不太清。像是李家女人,又不像。”
“会不会是她带来的晦气?”
“啊?什么?是妖邪干的?”一围观壮汉道,又突然双手合十,“佛祖在上!保佑我们一家……”
“什么妖邪?八成是了!”
一时之间,众相邻七嘴八舌议论开来,说什么都有。说李家进了邪祟。说惹上妖怪,来报仇了。穆父与穆熊听着不作言。如果他们知道穆熊正好目睹诈尸,此地一定会有人远离三丈开外,不愿与穆熊为伍,怕把晦气传给他们。穆熊与这事来说还是有些关联,穆父不好不管。
衙门县令穿着官服,从李家门处进入查勘。仵作随同,一些捕快过来问众乡邻细节。
县令进入正堂,过道摆有花圈。烧纸的灰屑满处飞,一地杂乱。李家老小一众在门外不敢进入,纷纷探头看县令如何判断。正堂中间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李老头穿着寿衣,坐在棺材里面。双手垂下,双目紧闭。手指发黑,眼皮与嘴唇乌黑。周身硬僵,坐着像是睡着。显然是死了,但突然坐起实属惊人不已。
仵作上前查看,从青衫袖口处拿出尖针利刃验尸。手法熟练地在太阳穴刺开一个小孔,黑血顺着耳际汩汩流下,滴在棺材边缘上。紧接着伸出手,用手指把死尸的眼皮拨开,看了几眼又放下。手指戳在尸体颈部,脸部。最后凑上头鼻子轻嗅尸体的气味……
熟练的验尸动作下来,看得周围的人直欲作呕。县令毫不在意,上前问道:“怎么样?”
仵作逾年四十,双目有神,精壮汉子模样。任这种苦差有二十多年,在滕家县也是有名的仵作。“窒息死的。”仵作答。
“为何会起尸?”
“可能是起僵,还未得知。”
县令听完,细细思考一遍,叫来李家大儿子,道:“你父亲生前有什么异样?”
李家大儿子岁三十左右,常年地里干活让他长得有些黑实。人很老实,低头认真回答道:“家父生前并无异样,只是干不动活,闲养在家。近来身体愈发不适,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县令问道:“最近有没有外人进门?”
“没有。”李家大儿子道,“我媳妇经常在家,这几天闭门晒谷,所以知道有没有人来我们家。”说罢叫来他的媳妇巧莲。
巧莲着孝衣,双目通红。脸色有些憔悴,标致农家妇模样。来到县令面前作礼,起身道:“大人有什么事问我把,一定不敢隐瞒。”
县令问道:“最近有什么人来你们家?或是有古怪来历的人,不要漏掉。”
巧莲认真细想良久,认真道:“除了邻居串门外,没有人来过我们家。”
县令挥手让捕快去核实,一众人干等在正堂里。只是死尸坐在棺材中,像是望着他们,着实有些诡异。不一会儿捕快回来,在县令面前低声几句。众人听完后沉言当场,气氛古怪异常。县令看着李家大儿子和巧莲,默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