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老爷对二人道:“匆匆收拾住下,还是去客栈?”
“请老爷拿意。”陈封道。
滕老爷思虑:“算了,何必居人篱下。住下也罢,不在意吧?”意指问陈封。
“无碍。”
天色昏处,滕老爷从外打些酒,三人坐园池亭间夜饮。烛光幽幽照亮亭间,闻夜鸟林中鸣溅溅。夜上,滕老爷与陈封闲谈。
滕老爷问:“可有意再教小女识些经文?”
陈封有心拒绝,本是应付而来,又何谈长久之说?“因家父一事,耽搁已久,已是不好给老爷多添麻烦。”陈封道。
滕老爷知晓,点头道:“识得识得。”又问道,“可有婚意?”
陈封愈发感到怪异,一再拒道:“多谢老爷关切,无意。”
滕老爷佯装听不见,再道:“你觉小女怎样?”一指滕灵秀,连她也觉荒谬不已。“爹!何来此说?”滕灵秀强烈反问。滕老爷自笑,酒气扑面,红脸大谈。“想是醉酒,须少饮。”滕灵秀捂鼻不满道。“无碍,无碍!”滕老爷大笑。
陈封思虑少许,对滕老爷道:“甚好。”
滕老爷:“你觉好便是好!”
陈封不解。再不久,滕老爷饮至兴处,竟胡言乱语,语意不接。陈封释然。
“叫你少饮不听!”滕灵秀哼声抢过酒壶,收至桌下。滕老爷见无酒,也不作要继续之意,挥手道:“已兴,已兴!回去罢,明日再谈。”三人各回住处,亭间熄灭烛光……
月圆,滕灵秀辗转反侧,细细想滕老爷说是何意。点灯在旁,卧塌不眠。不多时,听有门外叩门响。滕灵秀惊坐而起,问:“谁?”
“你爹!”闻声是滕老爷声响,下榻开门。滕灵秀见是滕老爷立在门外,侧身让过而进。“不去睡,又过来作何?”滕灵秀取杯倒水,递给滕老爷。
滕老爷接过饮一口,放下杯子。“不睡不能找你?况且你可睡去?”滕老爷问。
滕灵秀不满:“你胡言乱语作甚?”
滕老爷这才正色看她,问:“告诉爹,你对陈封可有慕色?”
滕灵秀羞红双颊,低头道:“你问这作何?且我喜欢谁需要你决定不得?”
滕老爷:“你只需说,我给你拿主意。”
滕灵秀:“我说是,我不嫁!”双眸怒瞪,心虚不已。
“你告诉我,这一月来,他如何救的我?”滕老爷退而求其次问道。
滕灵秀直言,陈封差管重去行事,管重机缘巧合之下找到章四鸣,因章四鸣的证据才把张雍之打入牢中。实则更深处已是无从知晓。
滕老爷叹道:“此子坚毅,勇谋兼具。难遇之才,为何不惜之?”
滕灵秀反道:“那是我意。他不好,他木头,我不喜欢。”
“罢了,让你好好想想。”滕老爷言罢退出门外,留下滕灵秀独自一人黯伤。
这一夜,对滕灵秀是不眠夜。一夜辗转反侧细想陈封种种,最初蛮横无理,因陈封帮她救下滕老爷时,已然化解无踪。对陈封已是作不出不顺意感,一夜浮想联翩不解。鸡晓时,滕灵秀在不知何种心境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