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大户顷刻瓦解,路人皆叹。世事无常,今日是为生,明日或是死。无常且无由,民信奉生死是天命所为的神条,不可违逆。
滕老爷被捕一事,疑点颇多。怎会毫无征兆送入牢中,又怎会一夜之间做出拱手相让出滕家府,把滕家瞬间瓦解。一切事由都有先决条件所昭示,怎会无端地发生又来得如此蹊跷。想不通的怪事,怪理想不通。一番思虑过后,陈封道:“先回去吧。”
“回?”滕灵秀凄然笑道,双眼蒙雾道,“又回去哪?”
“我带你回我……我家。”
滕灵秀把目光转向陈封的脸上,坚定不像似作伪。凄笑间,回想那夜陈封所说:我没有家……“我爹不在,独活又有何意?十五六年来,只有爹爹一个亲人了……”滕灵秀悲咽。
陈封:“总会有解法,勿失去必然之心。”
滕灵秀不语,细想之后破涕为笑:“况且还有勾践卧薪尝胆,你也与我同遭。你不悲伤,我为何独自悲伤?”笑容牵强,抬袖抹去涕泪,望着陈封,“且信你一回。”
二人不再管进出滕家府捕快,在围观人潮中离去……
陈封才入穆家大门,便听穆珍花一声惊呼:“封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一个月佣时么?”疾步而来,抓着他的手问道,又见身后面色愁然的女娃,惊声道,“怎么还带来一个女娃人家?”
“这是滕家府小姐,因……”陈封止住话语道,“家中有些许难处,带来照顾她几天。”连忙给穆珍花打脸色,劝她不要多问。
穆珍花晓得陈封所顾忌,细看滕灵秀。心道长得灵巧,肤白细嫩,双眸灵动之色婉转其间。颇为满意。穆珍花连连点头,道:“我去收拾一间房,今晚就住下吧。”言罢转身去内房收拾床榻,心有疑问只能稍等陈封一人再问,不好在人家面前多问。
陈封对滕灵秀道:“这是我娘,在这不要顾虑太多。只管是住下,我想个法子……”滕灵秀低头点点,算作默认。
穆珍花收拾好房间,过来对滕灵秀作些安排。由陈封带去安置,些许衣物穆珍花再去备些回来。虽不过多言语,但心中已是积蓄许多问题。待滕灵秀关上房门,穆珍花连把陈封拉到院中问道:“滕家怎么了?叫甚么名字。”
陈封把因由尽数道出,些许避讳也嘱咐穆珍花不要乱传口。听完穆珍花惊呼:“那她来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是说衙门……”
“暂时不会。衙门只对滕老爷有些许顾忌,估计他完滕家也完,没多少顾虑。”陈封道。
穆珍花唏嘘道:“怎么和我们陈家如出一辙呢。”
“天意如此,不好多问。他们能如此,已是仁慈……”
穆珍花还是担心道:“总归有些不妥……可以鸣冤么?”
“陈家可有人鸣冤?”陈封道。
穆珍兰不好在此多说几句,转言道:“你爷和你姑不在家,他们回来时,你莫要多说,我来说。”陈封点头。
一日归定,衙门抄完滕家府,尽数回到衙门报道。消息迅速在滕家县传口,不到半日已是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