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午,鸣虫叫响交映。滕灵秀心烦至极,又不知道何处发泄,问陈封:“我说你一点都不觉得烦么?每天就看书,也不知道哪天把你读痴了。”
陈封思忖道:“心静就不觉得烦。如果你对读书喜好,那就不烦。书读不痴人,只有利人。正如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滕灵秀不耐打断:“行行行,你最学问。可你知道怎么才能让我不觉得烦。”
陈封:“当学之。”
滕灵秀抄起身前的经书向陈封头上砸去,边大叫:“属你最迂腐!滚啊!滚!”陈封莫名其妙就被打书房出门外,抬手挡住飞物,从里面不断飞出经书砸在他身上,倒是不疼人,只是深感无奈。滕灵秀从里面跑出门前,俏脸涨红至极,怒目横视陈封。
“你没事!”滕灵秀叉腰道。
陈封心生奇怪,道:“没事。”
“你今日不用学了,出门跟着走走,去不去!”滕灵秀命令道。
陈封:“可是……”
“你再可是可是!我就踹你到水里!”滕灵秀抬脚作踹,惊得陈封倒退几步。
陈封不好再逆她意思,实在喜怒无常。滕灵秀在前面走,二人来到滕家大门,想要出门时见到老管家从一旁冒出来拦手道:“小姐,您要出门需禀报老爷。”
滕灵秀瞪目道:“怎么!我想出去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老管家:“不是,小姐,是老爷。”
滕灵秀挥挥手打断:“不是就让开,别挡本小姐的道。等我爹在我面前再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闪身绕过管家,再向前走几步,两武卫上前挡身道:“小姐,须得您回去,不然老爷问罪来小人承受不住,别为难小人了。”滕灵秀怒道:“让开!”
老管家在身后道:“小姐,是老爷的命令。”
滕灵秀道:“我的命令就不是命令?”
老管家:“是,但是老爷的命令……”
滕灵秀:“别提我爹,烦不烦啊!”
老管家:“是……这……”
眼见僵持,陈封走向前向老管家恭敬抱手道:“管家大人,就让小姐出去散散心也好。”
老管家深深望了陈封一眼,略微思考,点头道:“好吧,不过须得武卫跟着护卫。”抬手挥去武卫让开。
二人从滕家府出来,混入人声嘈杂的街道,吆喝声,议论声。滕家县方圆五十里,以商贩得以昌盛。虽不及易川三分之一,却是商客来往最多的地方。周见是商铺,米贩,盐官,糖品,布织最多,可见琳琅满目。
滕灵秀欢愉走在前面,步步轻点地面,轻身跳走,双眼不断被商品吸引。有新奇的木刻玩意,也有香飘十里的甜食物品。滕灵秀走得片刻,回过头问陈封:“我说你怎么有能耐让管家突然改变主意的,他一向是最为规矩办事的。”
陈封也不好答,胡诌道:“兴许是为了小姐你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