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红伯爵弗拉基米尔在夜色中拼命地狂奔着,汗水浸湿了他的银色头发,他的手臂在滴血,整条袖子上全是血渍,还好那件风衣的颜色也是血红的。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敢停下来,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施法疗伤,因为他从来没有逃的如此狼狈过,起码在他还算清晰的那部分记忆中没有。
腥红伯爵突然觉得这雄都城变得出奇的大,而且对他来讲异常陌生,自己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甚至都有点儿后悔自己要独自前来。如果有个帮手呢,也许还可以利用一下做个挡箭牌或替罪羊什么的,也不至于这样孤身一人,他悻悻地想着,此刻他只想赶快逃出升天。
但又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不由地自问,其实一切还算顺利,计划也马上就要成功了,可是却突然杀出了一个恶魔猎手。不,好像还不止一个,不同的猎魔武器,风格迥异的攻击方式,但却都拥有着同一种危险的气息:猎人的气息。
腥红伯爵深知,恶魔猎手的历史渊源与自己一样古老,在吸血鬼极盛的黄金时代他们也随之应运而生。他们是上天的嘲弄,是天敌,是克星,是丧钟的悲鸣。他们一直在研究他,比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还要多,甚至比他还要清楚他曾经都做过些什么,他们永远在猎杀他的路上,世世代代,前赴后继,至死不休。
“向上逃!”
腥红伯爵突然灵光一闪,地面追击对于他的敌人来说太过轻松了,屋顶也许会好一点,这让善于飞檐走壁的他机会能好很多。
想到这里他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继续向城外逃窜。他故意选择了许多难走的路线,有几次他自己都险些跌落,但他盘算着他敌人的情况应该会更糟。
他一直逃,甚至都不敢回头。雄都城的夜色尽收眼底,可他却没有时间仔细欣赏。正值秋夜,皓月当空,月光如潮,如水的银色像聚光灯一般将他的身影照的如此寂寥。他不知道究竟有几个猎人在追杀他,但是他毫不怀疑恶魔猎手一旦认准他就绝不会放弃,因为他自己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这世仇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纪前。
“逃吧!跑快一点儿!否则就太没有意思了!”突然,黑夜中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你到底是谁?”腥红伯爵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
“你也会怕?你不是恐惧的传播者么?”这句话充满讥讽。
“你是恶魔猎手?”
“你觉得呢?”
“你在哪?有本事出来和我说话!”腥红伯爵警惕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我就在你周围,在阴影中!”
她说的没错,他的周围只有阴影。
“如果你再这样慢吞吞的,我就不准备再玩下去了。”这次有些威胁的意味。
“玩?她把这当作一种游戏么?还是另有企图?”腥红伯爵暗自思索着。
“你不准备杀了我么?”腥红伯爵小心翼翼地试着问道。
嗖!一只银弩箭划过了腥红伯爵的发梢,带走了几缕银丝。
“别太自信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腥红伯爵怒不可遏,他讨厌这种被玩弄的感觉。
“你杀没杀过一对本地的夫妇?他们的姓氏中带有薇恩。”
“薇恩夫妇?我不记得了!”腥红伯爵如是说。
“别装傻!”
“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杀过的人太多了,如果把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要写在纸上记录下来,那我的图书馆里就再也放不下别的书籍了。”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没有用了。”
冰冷的杀意随之袭来。
腥红伯爵听到了锐器破空而出的声音,他本能地在躲避。但那些银弩箭攻击的角度太刁钻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躲开了致命的攻击,但还是免不了饱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