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清晨,谷白练一早便兴高采烈梳妆打扮出门。
梧桐苑口的蜿蜒小道上,沈天斐静静等待着,高大古木下高挑的男子,清贵绝伦。
他穿着谷白练平常电视中看到的上海滩装束,黑色西装搭配铁灰色领带,领口箍紧,最外一袭黑色风衣,长及膝盖,头上深色英伦帽子帽檐稍低,唯有剑眉星目迥然有神。
谷白练自己换一色锦红旗袍,衬得身材凹凸有致,外罩荷叶边白色绒披肩,更有风靡一时的手指波浪卷发型增添了几分女性的妖娆多姿,脚下细高跟蹬地,一扭一摆开叉处美腿若隐若现。
等她们站到一起,女子娇媚,男子清俊,恍然就是一出冯程程和许文强。
沈天斐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纯白色围巾,谷白练私心里不喜欢男人围围巾,尤其是这么zu的白色,但不得不承受,在沈天斐的脖子上,围巾档次上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真是不懂,华老的画就那么吸引你。”谷白练小声抱怨,沈天斐这么轻易答应陪她出来,勾起她曾经许多不美丽的回忆,无论是夜游外滩,到杭州西湖赏景,还是登山观日,沈天斐从来没有接受过邀请。
沈天斐闭目假寐。
“沈天斐,你说我适合唱戏吗?”谷白练自言自语一阵,突然摇晃他的手臂。
“你听听我的声音。”她故意说得婉转起伏。
凭心而论,谷白练的声音清脆动人,如黄莺出谷,她所上的贵族学校,亦有专门的声乐课程培训。
“还可以。”沈天斐简洁的回答。
“那你教我唱戏好不好?”谷白练打蛇随棍上,眨巴眨巴眼睛祈求。
“嗯”沈天斐玩味的低头看她,似乎在说,不是决定放开彼此了么,怎么还要和他朝夕相处。
“人家是正经的向你拜师……”谷白练皱了皱俏鼻,灵活的大眼骨碌碌转动想办法,“真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心,以后,我都不叫你沈天斐,就叫你沈老师。”
“沈老师,沈老师,沈老师……”耍赖的一遍遍叫他。
“好。”沈天斐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
做为沈家班台柱,平常向他求戏的人多不胜举,何况沈家班内培养了一批年幼的孩童,原本班主的意思是,让他挑一两个收徒,被他拒绝,他是个太喜静的人,独来独往惯了,受不了任何羁绊。
“你真的同意了?”谷白练不相信的追问。
“我后悔了。”沈天斐按了按太阳穴。
“为什么?”
“你很吵。”
……
“不行,你答应了就要收我为徒,沈老师”玉手缠上他的手臂,微微收紧,白嫩的小脸跟着小心翼翼贴上他,狡黠的透出一股满足。
沈天斐没有推开她,看着靠着他的她脸上幸福的红晕,神色不明的蹙眉,也不知是高兴,是厌烦,是迷茫,是,不知所措。
“把警卫都撤了吧。”沈天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为什么?”派在梧桐苑的,都是谷家的亲卫队,侦查护卫高手,沈天斐是上海名人,却是没有实力的名人,她理应保护他。
“你们谷家的地盘,谁敢怎么样。”沈天斐眯眼看着车窗外一直紧跟他们的卫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那么爱静的人,随时被扛枪的卫兵跟着,对他来说,大概和监视也没有区别吧。
谷白练想了想,“那好吧,我让人在苑子内弄个标记,好让那些没长眼的知道,我谷家的地盘,都绕道走。”
“随你。”沈天斐点头。
“谷小姐,您来了。”他们俊男美女一进画展大厅,就有华家人热情的上来打招呼,当然,也认出沈天斐,“沈先生,你也来了。”
“华老先生什么时候出来?”谷白练开门见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