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夺回我的身体,应该让小脑袋继续呆在我的身体里,小脑袋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更加准确,也许我可以从中看出些什么。”
南烛心想,暂时打消了马上夺回身体的念头,毕竟光凭他绝对不会想的那些红包是发给虚影的。
南烛和三人抬着棺材走到伐木场大门门口,新娘搀扶着小脑袋从棺材里爬起来,女孩立刻上前,手里端着白蜡烛,对抬棺的四人鞠了一个躬。
“这是轿子的钱。”新娘回头给每个轿夫塞了一点东西。
南烛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枚黄灿灿的硬币,上面还沾着泥土。
四个人收下了钱,身体开始腐烂,皮肤脱落,一块块沙土从身上露出,最后轰然倒塌。
南烛再一次感受身体被撕扯的感觉,从轿夫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四个轿夫就这样化为尘土,尘土里面还包裹一枚硬币,然后慢慢渗入土中,门口又恢复平整。
新娘,南博兔和女孩往大门里走去,南烛的身体跟在后面,南烛自身也快速跟上。
新娘突然回头,看向南烛的方向,眼神冷漠,南烛吓得头皮发麻,愣愣的站在原地。
新娘好似在两个南烛之间看了看,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
“有趣。”新娘回头继续拉着南烛的身体往里走。
过了好一阵子,南烛才回过神来,此时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他一个,“她居然能看见我?”
南烛在庭院里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可可疑的地方,他又走进了木屋里,除了老爷子的呼噜声什么也听不到。
南烛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房间里又黑又暗,看不清窗户在哪,隐约中有一个床的轮廓,一个人躺在上面。
南烛走近那个人,那个人的身体背对着他,微微起伏,几乎没有呼吸声,起伏的弧度越来越小,南烛准备换了个方向看那个人的面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一下子就栽倒在床边,发出呼呼的鼾声。
另一边的南烛的肉体,身体不能动弹,乖乖的坐在床上,新娘在他的面前脱下了大红色的婚袍,露出了里面的衬衣,正当新娘准备解开下一件衣服时,扑通一声,新娘栽倒在地,南烛的身体也昏迷在床上。
众人都陷入了梦乡。
黑暗中,一句叹息,和南烛从李奶奶家出来时的叹息声一样,“又没有赶上。”
当清晨的光再一次照进了伐木场,南烛扶着额头坐了起来,昏昏沉沉,“昨天晚上怎么了?突然就睡着了。”
南烛看向四周,房屋破败,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南烛爬起来,昨天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床。
走出房门,南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长满青苔的木头倒在地上,身后的木屋破败不堪,不远处,小脑袋躺在地上。
“我是谁?我是南烛?我在,我在捉迷藏?”南烛看见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自说自话。
“不管了,先顺着这条路走吧!”小脑袋顺着伐木场外的路走着。南烛就跟在他身后。
“这不是昨天我做的事情吗?”南烛疑惑的看着小脑袋用自己的身体做着同样的事情,不过这次,南烛不再是南烛,而叫小脑袋。
小脑袋遇到了南博兔,奶奶变成了壮汉,南博兔带着小脑袋逃亡,遇上结亲,遇上抬棺,除了在奶奶家回亲被替换灵魂那件事,所发生的事情和昨天一模一样。
夜晚降临,南烛再一次昏倒在房间里,不过这一次昏倒之前,他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是女孩,女孩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皮肤发白。
黑暗中传来叹息,“第三次了。”
第三天,不过对于南烛来说还是第一天,他看着小脑袋继续苏醒准备走出伐木场,南烛选择了留下来,“我影响不到他们,跟着什么也做不了,不如自己先调查一下周围。”
南烛站在门口看着小脑袋消失在远方,一回头,震惊的发现身后的伐木场焕然一新,“什么时候?”
伐木场里,摆好了几桌子菜,门外的树林里不断走出宾客,进入伐木场,过了一段时间,一个细瘦的身影从树丛里钻出来,头上还粘着几片树叶,正是女孩。
女孩在门外张望了一会,悄悄的溜进伐木场里面,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观察木屋的时候,一个女人叫住了她,“阿琴,过来厨房帮忙。”
阿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把自己拉进了厨房,南烛跟了上去,但发现厨房的门被关上,他试了试,身为灵魂的他并不能穿透屋门,也打不开门锁。
南烛只好折返回去继续调查,过了一段时间,南博兔带着小脑袋来了,老爷子像以往一样拉着小脑袋去换衣服,小脑袋显得很拘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后传来了厨房门的开锁声,南烛回头,阿琴正从里面出来,南烛透过门缝,看见女人正在熬制着大锅,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琴的额头上流着几滴汗水,提着桶往外走,看到了南博兔,看出南博兔的谨慎准备帮他脱离这个地方,南博兔拒绝了。
“阿琴走后,新娘到来,气氛定格,阿琴提水回来,事件继续走动,她很关键?”南烛心想,决定跟上阿琴一起去打水。
阿琴在树林里穿梭,奇怪的是树林并没有攻击她,和南烛第一天遇到的情况不一样。
阿琴提着桶来到树林里的一个小石潭边,弯下腰去捞水,水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只是这影子看起来比阿琴正常的脸色要苍白。
阿琴去捞第二桶水,在她的手收回的时候,水面之下伸出一只苍白浮肿的手,拉住她的手腕。
阿琴一个踉跄,栽倒在水中,惊慌失措的扑腾着,那只手没有乘胜追击,像是放过了阿琴,阿琴爬上了水面,提着桶就快速跑走。
水面晃荡了几下,又趋于平静,南烛走了过去,倒映出他的影子,也是那样苍白。南烛没有在意,快步跟上跑走的阿琴。
树林里一片死寂,过了几分钟,悉悉索索,从树丛里钻出来几只狗,狗对着水面咆哮,水面上荡起一丝波纹,一颗头探了出来,是南烛,不过脸色苍白,皮肤浮肿,那几只狗谄媚的摇着尾巴。
南烛紧跟着阿琴,女孩提着水桶跑的飞快。
一如往常,在阿琴回到众人视野的时候,事件再次走动,南烛这一次几乎是贴着阿琴在身边,在开门的一瞬间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