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如今是你们的义母,你义父病着,我就该护着你们。我既认下了你们是我的孩子,那谁敢欺负你们,谁就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保证,只要你们说了实话,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们,别说是柳姨娘了,就算是秦家老夫人想动我们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苏识夏这话似乎终于给了谢致底气和勇气,小家伙这次再没有了任何隐瞒,像是生怕再耽误下去苏识夏会改变主意突然反悔一样,他一股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说了出来。
之前苏识夏收拾了秦家那几人,要求忠勇侯府的人和秦熠划清界限,不许他们到秦熠养病的院子那边去。
忠勇侯府的人嘴上是答应了,回去之后,也确实约束好了下人,连主子们也都不再到秦熠住的院子里走动,可他们唯独留下了一个人——柳姨娘。
她是秦熠的生母,忠勇侯说秦熠病重,她理应在秦熠身边照顾,连柳姨娘自己也说她放心不下秦熠,要在秦熠身边守着她才放心。
亲生母亲要照顾自己儿子,就是秦熠自己都没理由去拒绝,那就更别说只是秦熠身边亲信的石峻和荀青了。
两人虽然觉得柳姨娘留在秦熠这边不妥,可柳姨娘一再坚持,再加上忠勇侯那边也是态度坚决,他们自然也不能强行把柳姨娘塞回到忠勇侯那边,只能同意她留了下来。
可秦熠如今情况特殊,他装作重伤的事情又不能被人发现,荀青只能以秦熠如今伤重除了他之外任何闲杂人等不能靠近秦熠身边为由,阻止柳姨娘进入秦熠的卧房。
柳姨娘虽然留在了秦熠的院子里,但能活动的地方也就她自己住的那个屋子和院子的空地花园,而且她无论到哪儿都有秦熠身边的侍卫在盯着她。
就柳姨娘那脾气,这种近乎于囚禁一般的日子她哪儿受得住,心里有火,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她最后也只能把邪火都撒在了谢嫣和谢致这两个孩子身上。
谢嫣和谢致毕竟年纪小,也不知道府里的具体形势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们只知道义父病了,而义父的亲生母亲如今就住在义父的院子里,两个小孩子依照着规矩每日早晚都去给柳姨娘请安,就这么撞倒柳姨娘手里。
“昨天晚上,我和嫣儿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向她说了今日要和你一起去长公主府赴宴的事,她那时候就生气了,当场把茶盏都给摔了。”
“我和嫣儿都害怕极了,她又不肯让我们走,还亲口吩咐非要让嫣儿亲自给她沏茶。”
“嫣儿给她沏好茶亲自端给她,她只喝了一口就又砸了杯子,说是嫣儿沏的茶太烫是故意要害她,就……就拿了细藤条抓了嫣儿往她的胳膊上打!”
谢致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带上了哽咽的哭腔,“嫣儿的身子弱根本经不起她打,胳膊都要被打肿了,我心疼嫣儿上前去拦,结果她就拿了鞭子出来开始打我!”
“我,我不怕疼,也不怕被打!可是她还威胁我们说,让我们不许把她打人的事说出去,否则以后她见我们一次就要打我们一次。”
“我可以被打死!但是嫣儿不行!我是哥哥要保护嫣儿,不能让嫣儿再挨打的!可我现在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这要是让柳姨娘知道了……”
苏识夏没有等谢致把话说完就沉着脸把谢嫣拉到了身前捋起她的衣袖仔细查看她身上的伤。
瞧见小丫头嫩藕似的胳膊上那些青紫交错的淤痕,苏识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停车!”
她突然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车夫被吓了一跳,匆忙扯住缰绳,还没来得及追问,就听苏识夏沉声吩咐,“现在立刻转道,去忠勇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