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近日可好?”
邱士林问道。
“甚好,甚好”。
王仁之道。
邱士林自察其清雅脸庞,雍荣尔雅之举,因笑道:“贤侄不仅文采绝佳,相貌更是贵不可言,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
是啊,有东林党领袖做师,又有王家、贾府看照,只要保证一路考中进士,当朝一品大员之位不是妄想。
目前看,伯父王子腾已任从一品京营节度使职。
王仁之回笑,谦道:“伯父,您太捧小侄了,若侄能与伯父一般,一举考中进士,便算是烧香了”。
邱士林摆了摆手,抬眸笑道:“我这是实话,况且以贤侄的能力,弱冠之年定可高考进士”。
……
黄昏时,王仁之拜别了邱士林,回到了家中。
彼时,王仁之与墨儿、画儿在庭院下棋,皆觉有些无趣,好不容易来一趟金陵,怎能不将金陵的山水风景游玩一番。
王仁之右手执棋,眸子看向对座的墨儿、画儿,清声道:“金陵繁华甲天下,而秦淮河是其心腹,难的来一趟,便去此处看看吧”。
于是,大名鼎鼎的秦淮河夜景,金陵文人荟萃之地,便属了三人心意。
秦淮河畔。
一艘艘挂满彩灯的画舫轻盈地驶过,灯影婆娑,桨声悠扬。
王仁之身穿冰雪锦袍,束银钗,持长剑,剑眉微挑,临在一艘画舫的舱上。
墨儿、画儿身袭轻纱绮罗,略施粉黛,披帛薄薄,充当女郎,不以奴居,以伴王仁之左右。
这时,水波荡漾,歌声悠扬,似是从前方柳红院中飘然扬过的。
墨儿目含秋波,看向王仁之的侧脸,道:“公子,我们给您轻舞一段,解解闷”。
下一刻空旷的船舱内,红衣飘然,婀娜多姿,载歌载舞。
因有爱慕、属意的男子欣赏观看,墨儿有些羞涩、拘谨,舞姿都有许些僵硬,白嫩的脚丫通红一片。
王仁之坐落书案前,心中略有诗意,潇潇念道:清风玉袖,湘裙轻曳,半点离愁勾魂梦
停顿酝酿,继道:“月下秦淮,皎白映照,花灯孤影照红妆”。
回首自问几人尔?终是功利遮人眼。
……
墨儿忽然停下摆动的身子,檀口微张,不由念道:“清风玉袖,湘裙轻曳,半点离愁勾魂梦,这句词意境真美”。
轻抚螓首,杏眸之中,隐见一丝娇意,笑着问道:“公子,这前段诗词,是写给谁的?”
王仁之起身走动,道:“有心人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墨儿喜上眉梢,螓首舒展,耳畔微红,走到案前,回首看向王仁之,笑道:“我给您磨墨,待会还要抄录呢”。
王仁之微微点头,道:“也好,免的再忘了”。
“至秋时八月,应天府举行秋闱,不日还会来,明日便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