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

“怎么会？”

高启兰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之中满是惊讶与不解。

“老师您...”

“在剑道之上，也算是登堂入室了，怎么会看不懂呢？”

孙希冀神情始终凝重，将苏晨所刺出的第一剑，放了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剑风破空之声，此起彼伏的在办公室内响起，高启兰却半点不觉得烦躁。

她也在看这一剑，虽然根本看不明白其中门道，但随着看的次数增多，渐渐还是能从其中品味出一些东西出来。

好诗即便是没有读过书的人，只要是听到了，也会下意识觉得其好，即便是根本不懂诗词歌赋依然如此。

更遑论，

高启兰在剑道之上刻苦修炼三年，只差最后一步便可迈入初窥门径这般境界。

自然是深有感触的。

在看了不知多少遍之后，孙希冀颓然叹了口气道：“看不懂。”

“我竟然...”

“真的看不懂这个刺剑。”

如若是先前，高启兰多少觉得只是老师没有看清楚，可现在已经看了这么多遍，还是没有看懂，自然便是真的不动了。

可是...

怎么会？

高启兰不解问道：“老师，他分明只是初窥门径，为什么您会看不懂呢？”

“分明只是一个刺剑，就算是再高明也不过如此吧？”

孙希冀喟然长叹一声，开口道：“剑道岂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剑有劈、刺、扎、撩、点、崩、击、截、抹等九中基础击法。”

“而在这之上又分别有坐剑、站剑之分。”

“将所有杂糅起来，其难度又是更上一层楼。”

“为师虽然已经登堂入室，但却只是明白其中一些浅薄罢了。”

“他不同！”

孙希冀意味深长道：“他已经掌握了刺剑的绝学！”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他从头到尾，与你拼杀，只用一招。”

“刺！”

“并且三招便败你，这还不足已说明问题吗？”

高启兰彻底不说话了，在这之前脑中只有震惊，却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败了。

孙希冀接着开口道：“他说最近方才练剑，方才我还有些不屑。”

“认为只不过是年轻人贪功，喜欢将自己说得天才一点。”

“可...”

“从他只用刺剑这一点，便不难看出他可能真的是最近方才修习剑道。”

听着孙希冀的一番话语，高启兰瞬间明白了那个少年在剑道之上究竟拥有怎样恐怖的天赋。

“那...”

“老师，这学生如此天才，我们？”

孙希冀只是颓丧的摇了摇头，开口道：“亏我先前还生出了收徒的念头，如此天才无师自通，何须我这等苦练几十年，方才在剑道之上登堂入室的庸才？”

高启兰怔住了，红润的小嘴微张着。

这番话何止是自损，直接将整个东海练剑之人都给骂进去了。

老师您这东海剑道第一人都不如，其他人又如何自处？

回想着，

先前苏晨在班级之中的表白，这次高启兰心中又生出了不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