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你知道吗？”王大佛问。

陈都道：“我知道。战无不胜的将军，后来因为谋逆被满门抄斩，麾下的李家军也被解散。怎么？”

他想不明白，这件事和李武有什么关系。

“没事”，王大佛摇摇头，“当年我和汤升云乃是军中之人，都属于李武将军麾下，虽然不是李家军的一员。但是我们两随着李武将军东征西讨，收复了前朝的很多疆土。后来在北疆战役中，朝廷断了我们的粮草，朝廷主和派，想着我们赶快撤军。可我们还是打败了北疆的部落，成功收回了这块土地。”

“那时候，我是四品，老汤三品，我还是他的头。”王大佛眼中露出怀念。

陈都心头一震，没想到王大佛原来实力这么强，还是李武将军的麾下，“那怎么？”

“别急，我慢慢说”，王大佛瞥了陈都一眼，“后来，你也是知道的。李将军那时候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有了如此泼天大功，而且为人极为爱惜名声，声誉达到了顶点。有一个词，叫做功高盖主，那时军中的人只认李武，不认皇帝。万物帝那时候，去军中，来军营也进不去。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早就有了杀心。”

“这个好像不能说。”王大佛忽然笑起来了，然后道：“没过一年，万物帝就找了借口，在其府上偷偷放了龙袍，然后以谋逆大罪，诛其九族。我在掩护李将军血脉离开时，受了军中高手的重创，实力只能发挥二品左右，到现在也治愈不了。”

“而汤升云呢？”王大佛道：“他早早就察觉到了李将军可能会出事，一直保持中立。后来，因为实力不错被吸纳进了赤炎卫，一路高升。而我虽然和李家军关系不错，但是并不是其中一员，他就把我也叫去了。”

王大佛此话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又像是在感慨。

“而我原来被调离郡中，我感觉，也并不是有人发现我的身份，而是汤升云故意调我回来的。想让我，在这个小县城中安稳的过一生。”

说完，王大佛深深看了陈都一眼。

陈都默然。

————

陈都和王大佛出来后，日光正盛，两人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身上酒气已经消散，肩并肩走着。

忽然——

两人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小，以往这条街道正是热闹的时候，此刻嘈杂声音变得细不可闻。

眼前的人一个个模糊，然后消失。

世界蓦然变成了黑白两色，像是倒映在水面上一样，波纹荡漾。

王大佛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小心，这是诡异的手段，暂时影响我们的感官。可是是那头怪异……回来了。”

陈都抽出刀来，严阵以待。

他们杀了那头诡异的两个人，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的刀上，有我弟弟的气息。”一个冰冷的女声传来出来。

红三年一身红衣，脚踩莲步，出现在陈都和王大佛眼前。

陈都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对方身上气息强大，看起来要在三品或者以上，他们二人根本不是对手。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那个柳翠妹妹的大哥。”红三年认了一眼陈都，开口道。

“不要乱认妹妹。”陈都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