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怪物似乎是感觉到姜尘受伤了,兴奋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食物,食物!哈哈哈哈,能看见我的食物!”
姜尘挣扎着站了起来,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东西是没吃饭的猩猩吗?
下一秒,怪物迅速朝着姜尘再度袭来,上一秒像是猩猩,这一秒他就像是猎豹一般,若是平时这种速度的攻击姜尘一定能够躲开,毕竟也是从小就开始来锻炼的,但是现在受伤了,行动太迟缓了。
姜尘扶着货架,就在想要尽力躲开的时候,手指碰到了一丝冰凉,拿起才发现,这是货架上的一把黑色的大剪刀,有些像是裁缝用的裁衣剪,此时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朝着怪物奋力将剪刀扔了过去,祈求能拖延一些时间,让自己有机会躲开他的攻击。
“刺啦~”
然而,下一秒一道利刃划过肉的声音,以及液体洒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姜尘不由地回头望去,只见那剪刀居然在空中飞速地旋转起来,化作一道银芒,就像是切割机上的圆盘一样,轻易的切下了那怪物的一条手臂。
“滴答...滴答...”
黑色的液体被旋转的剪刀从手臂的断裂处撒在了地上,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怎么看都不像是血液。
姜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那怪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它的语气也终于不是面对食物的兴奋了,而是无边的恐惧:“灵器,你居然有灵器!”
它一边嘶吼着,一边拖着另外半边身子朝着姜尘扑来,身后的剪刀虽然调转方向在朝着怪物继续袭来,但是显然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追上它的。
“它想同归于尽!”
姜尘立马明白了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了。
“靠,小爷我才不要和你死在一起呢!”
不能和黑丝御姐死在一起,那至少也得是个美女吧,和这雄性怪物死在一起,他这一世英名岂不就葬送了吗?
姜尘抬起能用的右手,疯狂地将货架上的东西朝着怪物扔去,泥塑,木雕...抓到什么就扔什么,同时脚下尽量开始在店铺里走位,希望能躲开怪物的拼死一搏,就是这店铺不是很大,姜尘走位再好也有被杀的风险。
不过,这店铺里既然那剪刀是灵器,老头子又怎么会没有留下其他的东西呢?
姜尘最先扔出的那泥塑落地居然迎风暴涨,化作了一道泥人挡住了怪物继续前进,那怪物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东西,他的眼中只有姜尘,它撞向泥人,但是泥塑居然黏在了怪物的身上,就像给他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一般。
虽然看上去那怪物更壮硕了,但是它的动作却变得异常迟缓,外面的那层泥土铠甲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让他每一个动作都阻碍巨大。
于此同时地面上无端伸出数条藤木,在怪物快要靠近姜尘的时候,缠在了怪物的身体上,让它根本无法再前进一步。
“嗤哈~”
哪怕是这样,那怪物依旧朝着姜尘嘶吼着,姜尘此时已经被逼迫到店铺的角落里了,只要再来一掌,姜尘必死无疑。
但就在对方朝着他冲来的时候,姜尘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停!”
虽然那怪物还在疯狂挣扎,锋利的牙齿在姜尘的面前,不断滴落着口水,但是它浑身上下都被藤木和泥土缠住,根本没办法再前进一步杀死姜尘。
而这一步,咫尺天涯。
“来来来,你打我撒,你打我撒。”
姜尘看到怪物被限制住,终于是心里一松,平日里贱兮兮的模样又显现了出来,对着怪物勾了勾手指,眼神之中带着嘲弄之色。
“吼~”
怪物不堪受辱,疯狂地朝着姜尘咆哮着。
下一秒,嘶吼声戛然而止,那把调转过来方向的剪刀像是热刀切黄油一般,利索地切下了那怪物的头颅,随后这怪物逐渐变得虚幻,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了,原本滴落在地上的粘稠黑色液体也随之消失。
泥土巨人也慢慢缩小,恢复成了泥塑的大小,那些藤木也是逐渐消散,露出原本木雕的样子,还有那把裁缝用的大剪刀也停止了旋转从空中掉落在了地板上,一切归于平静......
只是店铺里的狼藉,自己受伤的胳膊,以及地上的那块儿赤红色的晶体告诉着姜尘,刚刚的一切,确确实实发生过。
“呵,谢了啊,老头子。”
姜尘捂着自己手上的胳膊,有些不可思议的自语道,然而刚想哈哈大笑装个逼,就被肺部的一阵灼烧感刺痛得咳嗽了起来。
那一掌虽然没有伤及肺部,但人体高度紧绷导致心脏剧烈跳动,随之而来的便是高频率的呼吸,导致姜尘的嗓子和肺部一阵灼烧感。
姜尘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走到那怪物死亡的地方,捡起了那颗红色的晶体,是大拇指大小的长棱形,刚好能握在手中。
上一个是无色的,不过因为和青铜腰牌放在了一起,所以还没焐热就消失了,这回姜尘学聪明了,没有在将晶体和腰牌放在一个口袋里。
姜尘捂着胳膊随便在这狼藉的店铺里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里坐下,手臂上的伤势并没有太重,毕竟姜尘也是从小就开始锻炼的,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左臂就已经可以慢慢活动了。
坐在地上的姜尘开始思索对策,这东西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对付的,必须要躲一躲才行,这段时间姜尘准备专心待在家中,先躲一阵子,谁知道这怪物有没有什么队友或者兄弟。
要是发现了是死在姜尘的店里,那姜尘绝对就有的哭了。
不过今天晚上姜尘准备就不回去了,时间太晚了,黑夜中总有着隐秘的阴暗和鬼魅像是猎手一般盯着你,回家的路不安全啊。
姜尘找到了一些老头子制作的,没有破碎的灵器,应该是叫灵器,这个词还是姜尘从那怪物的口中听来的。
他找到一处破碎的木板,在旁边摆上了两个白瓷盘,中间一个白瓷碗,两件泥塑做的小人,两件木雕作品全都依次排开。
剩下一些老头子练手做的泥塑水果之类的姜尘全都给他放入了白瓷盘里。
关了灯的姜尘有觉得有些黑,让人害怕,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两根摆蜡烛,放在一旁点燃,最后他才心满意足的躺进...阿不,躺在了那块儿破碎的木板上,手里握着那把裁衣的大剪刀。
不知是打斗的余波还是日久松动,货架上挂着的白色帘布挣脱束缚飘落了下来,像是被子一样,正好盖在了姜尘的身上,还贴心地蒙住了姜尘的面部。
......
有些人啊,虽然活着,但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