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高昂,战意滔天!
三堵墙的骑兵们脱颖而出,在文安之的认可下,那老将举刀斜刺长空,大吼道:“儿郎们,鞑子就在当面,随本将杀过去,斩将夺旗,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功劳!”
短暂的发出了一声动员令,那老将便一马当下,向清军阵地冲去。
“杀!”
大片的马刀斜指苍穹,随着一声杀气腾腾的大喝,士气正旺的骑兵随之杀出。
“杀!”
近千人的骑兵驰出数十马身,第二梯队的士兵依样举枪亮刀,大喝一声,再度策骑杀去。
“杀!”
“杀!”
“杀!”
三堵墙的骑兵化作一个个小队,皆以锲字形冲锋阵形向前冲去,数十个小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头,直扑清军中军本阵。
文安之见到三堵墙如此威势,不禁抚须赞道:“赵老将军,真英雄也!”
三堵墙的老将名为赵胜,曾经是闯王李自成的贴身护卫,李自成身死后,他就领导起了闯军残余不多的三堵墙骑兵。
“大明威武,我军必胜!大明威武,我军必胜。”
步阵中的明军将士们,或以刀击盾,或以枪顿地,震撼人心的轰轰声中,用一声声的呐喊为冲锋出去的三堵墙同伴们助威起来。
清军看到明军仅有余骑,竟视他们如无物般迎面杀来,清军阵前的一个将领激怒的须发飞扬,紧握枪杆长振声大呼道:“迎敌!”
殷雷滚滚,连绵不绝,赵胜带着一千骑兵,践地狂飚,径直撞进了清军的本阵,一时人仰马翻,杀声盈野。
怒潮汹涌,如山呼海啸,整个平原上到处都是狂奔的战马,半空中到处都是锋利的长枪、雪亮的钢刀,旌旗舒卷,往来冲杀,三堵墙冲进了清军本阵,就像一锅沸油中浇了瓢冷水,立时炸裂开来。
此时,明军中另有一支骑兵,人数在三千左右,他们不是三堵墙,却是川地明军中仅剩的骑兵队伍,乃是文安之多年来费尽心思组建起来,乃是他掌握的杀手锏,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站在步阵右侧。
三千铁骑静如山岳,肃杀无声,唯有战旗猎猎,更增加无形压力,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蜂拥而出?
因此清军没有派出骑兵阻拦三堵墙,他们需要留下机动人马应对明军后续更强烈的攻势,从而在赵胜千余铁骑硬冲本阵时,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受到了比较大的伤亡,等到突破外层防御,却是如鱼得水,东挡西杀,悍勇无敌,把清军本阵搅得天翻地覆。
赵胜是拼了老命了,后有援军,后顾无忧,他只是一味地向前、向前、向前,撕裂、撕裂、撕裂,纵骑游走,率领所部如汹涌的波浪般进退散聚,从容自如,整个清军本阵都被撼动了,随着惯性,整个清军阵营都像一口大锅里的水,激裂地荡漾着,阵形大乱。
文安之时刻关注了战场的形势,突然高声道:“厉将军,胜败在此一举,你部可以冲锋了!”他看到赵胜冲乱了清军阵形,已然有机可趁,经验老到的文安之立即抓住时机,断然下令。
厉天行是文安之入川时,带在身边的亲信,也是那三千骑兵的统领,他听到文安之的军令,毫不犹豫的拱手道:“末将领命!”他早已按捺不住,答应一声后举起手中长枪,大喝道:“兄弟们,莫让赵老将军专美与前,叫三堵墙的同胞们瞧瞧咱们兄弟的手段,杀啊!”
“杀啊!”
三千骑兵分作两路,呈钳形向清军主力包抄过去,与此同时,清军骑兵终于动了,也是兵出两股,呈雁翅状迎了上来。
潮水般的碰撞下,箭雨、刀山、枪林,汇聚成了一副悲壮的画面。
清军是在撤退中被迫迎敌,上至将领,下到小卒,并没有交战获胜的决心。而赵胜和厉天行像在较劲儿一般亡命厮杀,两者在心志上的不同,很快显现在战局之中,在明军骑兵潮水般的压迫力,清军未现颓势,整个军阵却向后退了一些。
仅仅是片刻的后退,激战中的气势便完全不同了,明军骑兵开始占据上风,已渐渐形成了压着打的局面。
又战了片刻,清军骑兵率先选择了后退,文安之看到清军主阵并未动摇,明白无法做到一战而下,不想两支主力骑兵伤亡太大,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一战,清军算是完败,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射再也不是克制大明的利器,清军上下悲观的气氛迅速蔓延了开来。
屋漏恰逢连阴雨,船破偏遇迎头风,就在人心惶惶、上下不安的时候,蒙山军主力部队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这个意外决战的战场上。
蒙山军的参战让明军士气达到了巅峰,他们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和清军对峙,而是分兵对清军进行一定规模的合围,全歼清军的意图显露无疑。
事关川东战局的一战,更是关系到天下命运的一战,满达海的主力若也败亡,那对清廷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试问他们还能拿得出多少野战兵力?
参战双方都明白这场战役的重要性,明军目标坚定,誓要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战机,获得一场歼灭性的大胜,清军亦是没有选择,他们不能败,也根本败不起!
文安之兴奋的面红耳赤,这样的机会他不知等了多少年,过去只有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而今日终于变成了现实,此战若是不能全胜,他必会悔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