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自古以强者为尊!
刚才秦风连斩数人,威不可挡,何况过去在蒙山卫中威信甚高,他带头无疑是众望所归。
在众人的目光下,秦风面色平静而深沉,明军官兵们不知他的心思,陈二狗却忽然大声喊道:“唯秦将军马首是瞻!”
百户成了将军,陈二狗的称呼无疑确立了秦风的领导地位。
没一会儿,无数附和声也随之响起:“唯秦将军马首是瞻!”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秦风已然成为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秦风环视四周,目光在陈二狗身上停留了许久,他对于蒙山卫的领导权志在必得,原本以为会有一番波折,万万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而陈二狗的表现却令他颇感意外,那句唯秦将军马首是瞻喊得当真恰当好处。
在秦风的注视下,陈二狗只是微微点头,神色肃然而威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有这般表现,实在让人感到惊诧。
人性,总是难以琢磨!
秦风不做多想,拱手大声道:“承蒙诸位兄弟看得起,本将也就当仁不让了。”顿了顿,眼中多了分肃然:“本将虽无大能,但自信可以给大家带出一条活路,可若是日后有人不尊本将号令,那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月色下,秦风手中刀锋一转,冰冷的锋刃划出一道刺目的白昼,另在场官兵无不心中一凛。
晚风渐弱,东方隐有冷辉涌现。
经过一夜惊变,蒙山卫明军的降清之路彻底宣告断绝,当初晨之光才刚刚升起时,官兵们就已经整装待发,等候着秦风的命令。
上山当贼,也要选个合适的山头,最好攻守兼备,后路通畅,周边还少不了通商要道,可供抢掠经营,这样的山头才是上上之选。
这样的山头哪里有?
蒙山卫的官兵们议论纷纷,最后大致得出了一个名叫清风岭的地方,离蒙山卫驻地往北大概四十里左右,那里群山密布,虽然谈不上太过险峻,但是山林纵横交错,地形复杂难测,致力于隐匿躲藏,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便是清风岭。
对于清风岭,秦风表示接受,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急着出发,而是面色凝重的站在大帐中,手中捏着一根细细的长针。
长针带血,针尖隐有光泽流动,泛着一丝淡淡的绿光。
陈二狗脸色有些疑惑,低声道:“昨晚除了秦哥儿,难道还有其他人动手?”
秦风眼中惊疑不定,脑海中的思绪早已回到了昨夜,就是在这大帐中,他手刃了卫指挥使钱敏,还有鞑子都赖。
而带血长针,是从都赖后背发现的,显然他在被秦风击杀前,就已经遭人暗算。
秦风也终于明白,为何都赖在面对自己夺命那一刀时,会像遭雷击一般不躲不闪,必是这长针造成的影响。
针尖泛绿,应该是染上了毒物,即使不致命,也至少能让人短暂失去行动力。
是谁,谁射出了这夺命的一针?
秦风拿捏着手中长针,双眼微微闭起,似乎在尽可能回忆昨夜帐中的景象,过了良久,才缓缓睁眼道:“昨夜大帐中,还有一个女子”
一个女子,一个匆匆一眼,就可令人记忆深刻的绝色佳人!
人已不在,暗香犹存,秦风环视四周,好似大帐内还残留着那翩翩魅影,让人深陷那谜一样的幽幻之中。
陈二狗颇感意外,惊奇道:“听说钱敏为了讨好都赖,从衡州府找来了一个舞姬助兴,难不成就是那个舞姬动的手?”
秦风微微点头,随即陷入了沉思,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舞姬的问题,而是蒙山卫反正的消息会不会因此而走漏,这对他之后的计划有极大的影响。
陈二狗不知秦风心思,对那舞姬的身份十分好奇,说道:“不知那女子是哪里的豪杰,竟敢一个人来行刺,当真令人钦佩。”
秦风闻言,心中疑云更重,试问昨夜若不是有他出手,那女子即使杀的了都赖,又怎么逃得出蒙山卫,除非她抱着必死之心。
何等仇恨?让一个女子如此决绝!
秦风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多想,只希望那女子并不清楚蒙山卫已经反正,就算知道也不轻易吐露风声。
日出东方,艳阳高照。
初晨时的薄雾已荡然无存,蒙山卫西面的一处高坡上,有风动,有影立,衣裙飘飘,一头乌黑的亮发飞扬不止,隐有几分说不出的婉转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