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早已在外等着,见到二人,作了一福道:“两位爷,请入金楼里赏玩。”
王琢伸手搂住三姐调笑道:“三姐,我叫你姐,你叫我爷,这样岂不是乱了辈分?”
“那三姐以后改口叫你弟弟如何?”
“不,我的意思是,以后我叫你乖孙儿。”
几人开着玩笑,经过一家家奢华的雅间,门前有丝帘遮蔽,帘后影影绰绰,时不时传出调笑声或是歌女弹唱,丝竹嘤嘤乱耳。
真叫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卖后庭花。
到了其中一间时,王琢驻足不前,透过门帘的缝儿,皱眉望向其中。
“三姐,你们金楼还做烟馆的生意?”
三姐道:“我们不卖,这些都是客人自带的,我们不过是收个场地费。”
王琢道:“这是你们金楼的地盘,我不信没你们点头,这些东西能进来。不知道佛山一带的货都是从何而来的?”
三姐低声笑道:“刘爷想知道,告诉你也不妨。不止佛山,全广door的大烟,都是霍之霆开在广塞武州的南笙公司供的。”
王琢道:“可我听闻在广door铺货的还有一个洋人罗便臣。”
三姐道:“细的三姐也不知晓,过会我帮你问问账房先生。”
几人又走了几步,终于到了走道尽头的雅间。
三姐掀开帘子:“二位刘爷,请进。”
王琢入得里面来,这里有上好的檀香置于角落,其烟笔直,凝而不散,待到了尽头,才陡然盘转,如同云雾缭绕,浮丝飘纱。
正前方则是一张红木大炕,上铺真丝软塌,中间有小几相隔。
三姐道:“这是睡间,左边是饭间,右边是浴间。两位刘爷请在此住下。”
王琢道:“听说你们金楼号称太子进太监出,在你们这住一晚,我怕明天一早连条底裤都留不下了。”
三姐笑道:“刘爷放下心玩,您是金楼的贵客,吃喝用度早有人帮你埋单了。”
“是哪位朋友?”
“灯叔。”
“灯叔。”王琢记下名字,“既然这样,不玩白不玩。三姐你先叫个人来作伴吧。”
三姐道:“我们这有京班九朵金花和金陵十二宝钗,不知道刘爷喜欢听京戏,还是喜欢越曲呢?”
王琢叹道:“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我选你们的账房先生!”
三姐一愣,旋即笑道:“刘爷在金楼还不忘公事。好,我去找账房先生来与刘爷作陪!”
王琢道:“账房先生来了,也请三姐留下一并作陪。”
三姐道:“刘爷说笑了,三姐不过是一个寮口嫂,哪有资格陪客。”
三姐走后,刘佳辉问道:“黑仔,你说这个金楼到底是敌是友?”
王琢往软榻上一坐,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那就得看他们接下来是叫我探长,还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