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弟,称呼又变。
王琢道:“这位大哥,你知道我姓刘,如今又问我这种掉脑袋的问题,我却不知二位姓甚名谁,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四眼抱拳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斧头帮王涯桥。”
老者拱手道:“关东老鬼,丁连山。”
刘佳辉初时看王涯桥便觉有些眼熟,此时闻言倏然起身,惊呼道:“王涯桥!丁连山?!”
王涯桥冷冷地看着刘佳辉,道:“金陵刑侦洪一虎。很大惊小怪吗?”
王琢转头安抚住刘佳辉:“他们两人名气很大吗?”
刘佳辉长出一口气,坐下道:“大,太大了!简直大如包天!你不知道他们?”
王琢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从不列颠回来不久。”
“王涯桥,魔都斧头帮帮主,前津浦路护路军司令,不仅炸死倭关东军司令白川义则,还多次刺杀挡国要员,是金陵刑侦通缉头号要犯!”
王涯桥道:“倭人犯我边境,该不该杀?那老日的窃割命之果实以为私权,该不该杀?!”
王琢道:“该杀!这是任侠行径。”
得到王琢承认,王涯桥不再说话。
刘佳辉又道:“丁连山,中华武士会创始人李存义高徒。当年打遍关外无敌手,号称神枪无影,后来当街杀了一个倭人武士后,被倭军通缉,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经有二十年了。”
王琢道:“原来是老英雄。我本以为金楼枉有共和之名,早已沦为一个铜臭烟花所,如今看来,竟然还是一处英雄地。两位,有礼了!”
丁连山道:“后生可畏吾衰矣。我一个关东老鬼,被倭人吓得隐姓埋名二十年算什么英雄,今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已经备了酒席,来,我们边吃边说。”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铜铃摇响,不多时,便有几个侍应流水上菜。
丁连山道:“我自二十年前离开关外,便改行做了厨子。最拿手的是一道蛇羹,可惜蛇羹最讲究火候,这一份蛇羹我熬了二十年也没能出锅。现在只能用我们东北特色的杀猪菜来招待各位,请。”
三人分定落座,以丁连山年纪最长坐了上首。
刘佳辉犹豫片刻,在王琢与王涯桥之间坐下,隔开了两人。
丁连山起身动筷,夹了一片切好的血肠,递向王琢:“来尝尝这道血肠。是今天中午新杀的仔猪,猪血混合了我独门十二种香料调味制成,是我们东北的冷盘小菜。”
见王琢起身用筷子来夹,丁连山提醒道:“小心了,猪血易碎。”
只是这一夹,一递,已经让王琢郑重起来。
自王琢习武以来,不过几日功夫,洪一虎功力便已不如他,待到又学了半套硬猴,全套铁线、龙虎形,创出独门的豹形后,正面决斗便连武功超过五大宗师的花非花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自此后他再无全力出手过,不仅是因为枪更好用,更是因为他自觉天下已经没有人值得他出手。
但此时丁连山借递菜名义与他搭手,其隐隐显露出来的功力,已经叫王琢生出一丝压力。
单论内家功力而言,丁连山是王琢所遇高手之中,最为深不可测的一个。
王琢眉头深锁,收回筷子,将手伸向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