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衡方以细笔勾勒,白云笔描摹的小写意美人图不一样,这次衡方用大写意泼墨的方法,不注重细节,重要的是绘制的人物所传达出来的神采,要说上次更加注重的是形,那么今天注重的就是神韵。
因为上次发病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状态其实正处于正常,身体勉强还能够保持一定的正常,但是,这次经过和白僵的一场大战,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意识已经不是最佳,甚至可以说是处于最低谷,因此自己的神志已经被自己的这股癫狂掩盖。,他知识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和自己已有的技术去绘制这幅美人图。
黄华看着这图就这样很快的在衡方手中绘制成功,内心之中充满着惊讶。他这一辈人,上承民国遗风,因此本身就有着不同于新时期人们的对于国粹的艺术鉴赏力。在他看来,这幅大写意比上次的小写意更加的夺人心魄。
“本无意于佳乃佳,古人之言果然诚不欺我。”在黄华的眼中,衡方此时的状态就是“我书意造本无法。无意于佳乃佳”状态,看似癫狂中,实则已经将大写意的笔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妙啊,妙啊。”黄华看着这一幕只能不断地惊叹,“刚才的那两笔涂抹,神采出来了。”
画完最后两笔,又用了一只青山白云,蘸浓墨,在旁边题写了一行字,“明月皎皎,玉人腾蛟,有女如此,梦断魂消。”
和大写意相配,衡方此时所用的是战国文字,古朴典雅,枯墨浓淡间,金石气息浓厚。和他的大写意美人图相互映衬间,吴昌硕的味道扑面而来,却比缶翁更多一丝大雅。
刚刚放下笔,衡方身子一软,直直的栽倒在书桌旁,又晕了过去。
黄华赶紧将他扶到了床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回到书桌旁,欣赏一下这幅画。
画面中的女人不再是平常人以为的妩媚,而是充斥着一股英气,跨在一匹毛色乌黑,四肢健硕的高头大马上,一见就知此马非比寻常,绝对是经历过无数战争。女子身披盔甲,右手持的巨斧似是青铜所制,左手拿着琮,应是一整块独山玉。
巨斧象征着战争,而玉琮象征着祭祀,看来这位女子不仅是一位征战沙场的战神,也是一位祭祀者,主持着祭天,祭神的任务。
“妇好?”看着画面传达出来的内容,这个名字映入了脑海。
妇好是商王武丁之妻,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将军,同时也是负责着当时的祭祀事宜,可以说是真正称得上是女英雄的人物。“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而这位女子同时掌握了这两件国之大事,可以想见这恐怕是古往今来不可多见的奇女子。
“不过,为什么衡方会画出妇好的画像呢?”黄华白死不得其解,‘算了,等下等他醒过来慢慢问吧,不过,嘿嘿,这幅画的新主人可就是本大爷咯。’带着一丝窃喜,黄华将宣纸一折,顺手揣进兜里,满脸的满足。
“嗯------,头好痛。”正在昏迷中的衡方终于清醒了过来,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睁开了眼睛,望着熟悉的场景之后,舒了一口气,“看来又得救了呢。”
“小兔崽子,看你怎么谢老子,老子可是救了你两次了,看你败了老子多少的药了。”黄华看见衡方苏醒就去端药,当然,嘴上肯定是要占点便宜的。
望着黄华,虽然心里很是感激,但是嘴上却说:“糟老头子,谁要你救了,你不救,小爷依然第二天活蹦乱跳的信不信。”
“嗨,居然还和我顶嘴,快把这个药喝了。”黄华知道这个臭小子的傲娇,也不在意就把药端了过来。“你桌子上的画就当做老子的诊金了。”
“呕-----”刚喝了这比上次更加腥臭的的药忍不住干呕。
“什么画?”忍着嘴里不断产生的腥臭,衡方忍不住奇到,在发病状态整个人是没有任何的记忆的。
“刚才你又犯病了,你自己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么,大爷我行医数十年,还真是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黄华又忍不住问道。
沉默了半晌,衡方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开始阴沉了下去。
“哎,你知道为什么你画了妇好么?”看见衡方这副模样,黄华便转移了话题。
“妇好,妇好是谁?”衡方一脸懵逼地望着黄华。
“你连妇好都不知道,你丫怎么画出来的。”这回轮到黄华无语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种情况下啥都不知道。”衡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黄华。
“得,那还是本大爷给你说说吧。”黄华翻了个白眼,仔细的将这位女战神的事情告诉了衡方。
衡方沉思了一会:“看来我的遭遇接下来要和这位女将军扯上关系啊。”
衡方每次犯病,都会绘制一幅图,而这幅图会给他带来一种启示,这暗示他接下来的遭遇肯定会和画上的内容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