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才出来几天,就得罪了三个人,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刘枫打趣道。
甄云找来两个杯子倒上水,递给刘枫一杯:“他看起来没问题,相请也是出于善意,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会喝酒。而且和陌生人吃饭难免会尴尬,我又不善言谈,到时候肯定比死了还难受。”
“也是。”
“你为什么不去?”
甄云哼了一声:“明知故问!他一个男的,我怎么好一个人去。你要是同去还差不多。”
“反正也得罪了,说再多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得罪了?他看起来不像是气量狭小之人。”
“看起来?你没见他脸色?就差把生气写在脸上了。不然也不会急冲冲地就走。”
甄云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来。
刘枫好奇地问:“听甄兄说,你从小就爱读书?”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刘枫呵呵一笑:“我只是从来没有遇见过有爱读书的人,有些好奇。”
“你不喜欢读书?”
“不喜欢。”
“那你为何这么用功?”
“当然是为了以后不用再读书。我从小身体弱,干不得农活,家里才让我读书的。我要是不用功考中,难不成一直让家里养着?”
“这么说,你还挺有志气的。我其实也不喜欢读书。”
“那你为什么……你不用靠读书做什么,又是女子,不会有人逼你,况且也考不了科举,千辛万苦来这书院,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没有人逼我读书,我也确实不喜欢读书,更考不了科举。但是我不服气,凭什么……”
她说着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枫理解她,也没有再搭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倒是跟我爹和我哥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没用不合礼数那一套来劝我。”
“只是犯不着罢了,逆旅一过客而已,何必多管闲事呢。”
甄云笑了笑。
为了扮男人,甄云在外人面前几乎不说话,还故意把脸弄得有些黑,戴着一顶儒冠,裹得严严实实。
但是看她的手,却很白,又很细长,完全是女子的手。
细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一直盯着我的手做什么?”
“失态失态,真是抱歉。”
刘枫尴尬地笑了笑。
动情果然跟激素和年龄有关,与心理年龄关系不大。
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还盯着一个小女孩看。
真是罪过。
甄云撇了撇嘴,脸却红了。
随即放下水杯,走了。
这时,甄永铭和刘文回来了,脸上挂着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他们又去找胡靖了,想和他们当众对峙,拿回清白。
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失败了。
“刘兄,我真是越想越气。”甄永铭倒一杯水喝了起来。
刘文颓丧着脸:“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真是没脸做人了。”
甄永铭喝完水,又对刘枫说:“刘兄,你知道吗?这坏小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把我为了让咱们住一间跑去送钱的事打听到了,到处传,我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了。”
“你理这些闲言碎语做什么?谣传而已,日子久了自然就澄清了,现在只能是越描越黑。”
“算了算了,随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