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心樱吓得失声惊呼,黑洞洞的枪口让她有一种濒临死亡的切身感受,头晕目眩的厉害,两条腿软的发飘。
“啊……”
“呃……”
“嗷……”
婚场内也惊呼四起,很多人抱头钻桌子下面,主桌上楚苏两家的长辈更是成了一团乱麻。
“瑾延!抱头趴下!”一个中年男人惊恐万分焦急万分的声音。
“我的瑾延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哦。”一个中年女人的哭腔。
“咳咳咳。”楚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
跟在蓝忆荞和谭韶川身后的楚桥梁夫妇也楞在了当场。
至此洪宝玲方才明白,原来谭韶川如此俯首帖耳的愿意带着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进场,是因为被她挟持了!
冤孽!
再一次痛恨自己没有在生下她的那一刻,弄死她!
婚场内,刚才那位拨打电话的从警人士却不慌不忙中等待增援。
同样不慌不忙的还有谭韶川。
他淡然的看着台上的三人,像似在观赏一部悲情影片。
“蓝,蓝忆荞,你,你要干嘛,你别乱来。”楚心樱吓哭了,嘴唇哆嗦,上下牙齿打架。
她旁边的苏瑾延傻愣愣的看着拿枪的女囚。
“瑾延,救我啊。”楚心樱颤声喊着苏瑾延。
“把话筒给我。”蓝忆荞也幽灵一般的嗓音对苏瑾延道。
这是进入场内,蓝忆荞第一次和苏瑾延说话。
没有爱恨的语气。
没有情感的注入。
甚至算不上命令。
只清清淡淡一句。
苏瑾延傻了一般,搬了落地话筒送到蓝忆荞和楚心樱的中间。
蓝忆荞看向谭韶川说道:“谢谢你。”
短短三个字,却透着一股悲情赴死的情绪,扯得他心口有种莫名的痛。
谭韶川:“……”
半晌,他低缓又沙哑的嗓音回道:“没关系,你不是没有伤到我分毫嘛。”
语气中,丝毫没有把她当做女囚,反而像他们是同个战壕的盟友。
女囚笑了。
她抿着唇,笑容使她的双眼眯成了两弯月牙儿,鼻腔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笑容,是一种完全把他不当外人信任极了干净极了的,一种专属于纯真小女孩的笑。和她一路走来的狠辣决绝极为的不搭,和她手中对准三姐的枪口,更是不搭。
这笑容,清甜极了。
然而,这笑容却让谭韶川的心泛起了浓郁的酸楚。
女囚吹了吹话筒,亮出了空灵无比的嗓音:“让你们受惊了,我不会伤害无辜,这一点,这位先生可以证明。”
语毕,她指着谭韶川道。
看到谭韶川缓缓的向场下点头。
场下的宾客们慢慢的变得不害怕了,不仅如此,反而变成了一种想要留下来看戏码的心态。
他们纷纷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等待台上的对决。
“爸,妈,大姐,二姐,爷爷奶奶,哥……呜呜呜,救救我。”楚心樱的嘴唇已经吓得惨白到没有一点血色。
“枪在我的手里,你觉得谁能救你呢?”蓝忆荞冷笑着看着楚心樱,一字一字的问。
“荞荞我是你三姐,我们是同一个爸妈生的,你不要这样对三姐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三姐都答应你!如果你要是杀了三姐,你不也是活不成了吗?”这个时候,楚心樱也渐渐缓过神来,开口对蓝忆荞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