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梁,你总是护着她,总说她是我们的亲生骨肉能坏到哪儿去?总不相信她丧心病狂禽兽不如,这下你亲眼看到了吧?该相信了吧!哪家的亲骨肉会像她这样专门毒害自家人?当初我们就不该留下她!可惜晚了!看着吧,我们今天非丢大人不可!”
跟在谭韶川和蓝忆荞身后,洪宝玲绝望的声音小声的对楚桥梁嚷:“也不知道这个谭总,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答应一个囚犯做他的女伴。”
“别说了!赶紧的跟着点,别闹出什么事端。”楚桥梁生怕两人的对话被谭韶川听到,轻触洪宝玲制止她说话。
本该是夫妻二人在前面引路,现在却是两人跟在谭韶川和蓝忆荞的后面。
“谢谢你。”蓝忆荞并不看谭韶川,而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但她明白,她枪械顶着他的腰际,但凡他有一丝不自然,她都不会这般顺利的成为他的女伴,继而进入婚礼现场。
谢谢?
这是一个持枪挟持的女囚犯口中说出的话吗?男人一边前行,一边忍不住眼的余光上下打量着女囚。
女囚并不矮。
他净身高一米八十八,而她穿着一点鞋跟都没有的侉口黑布鞋,身高却已经到了他耳际,这说明她净身高至少在一米七以上。
只是她太瘦太苍白了,又穿了一身陈旧而肥大的囚服,以至于乍一看上去显得她瘦弱娇小。
“不用谢,你这不是挟持了我吗?我算是帮我自己了。”男人的语气又放松又自然。
而且,蓝忆荞竟然还听出了一丝温暖。
是那种成熟男人无限包容小女孩的一种温暖。
紧接着,男人问了她一个浑不搭界的问题:“你几岁了?”
“二十二。”女囚回答的很自然,语气里却有着一种决绝的无所畏惧。
“怪不得。”男人轻笑。
“怎么?”女囚问道。
男人一本正经的语气:“你还小,不懂男人的身体结构,你枪抵着我的部位是我的肾,如果你一不小心或者怒火难平擦枪走火的话,不一定要我的命,但一定会让我变成废人,我这么听话,你可不能让我变成废人。”
“我决不会伤害任何无辜!”女囚平淡的答道。
“他们,是你的父母?”谭韶川指的是楚桥梁和洪宝玲夫妇。
“从血缘上讲,是!”女囚的嗓音的嗓音中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沙哑。
男人的喉头紧了一紧。
楚桥梁对她的指责,洪宝玲对她的谩骂,以及她身上极为不合体的囚服,侉口烂边儿的黑布鞋……
男人下意识扶了扶她苍白细弱的手。
她的手冰凉的像从冬天走过来一般。
“哦……”男人微微点头。
两人行至酒店的正门前,两名门童已经目瞪口呆到忘记了对两人鞠躬做请的姿势。
幸好,正门是大开着的。
谭韶川和蓝忆荞一眼能看到酒店大厅里的盛况。
同时,酒店内也有一部分人率先看到了两人。
确切的说,是看到了谭韶川。
“谭总来了!”一声低呼。
“楚家的面子可真不小,竟然把谭总都请了来。”
“在这里举办婚礼,面子能小了么?”
“去跟谭总套个近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