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传统美德。众人吃完饭后,在娄母开始收拾碗筷的时候,娄父方才开口问道:“赵信,你怎么看‘成分’。”
这是娄父心中的一根刺,他因为这个没少受到敌视乃至歧视。
“成分,非天定。”赵信开口道。
娄父没有表示,这句话是空话,‘成分’肯定不是天定。
“不是天定就能改,可能晓娥跟你说过,我心里头并不在乎成分,街道办我认识个刘姨,后面我准备拜托她介绍晓娥去街道办上班,发的工资都捐给附近的幼儿园。所以在这点上,娄叔你可以放心。”
“嗯。”娄振华点点头,他甚至还长出一口气。
赵信继续说道:“其次,成分非天定,不但能改,也能因为移动而有所变化。”
娄振华听到这话,眼中放出一抹亮光,他像是重新认识赵信一般看着他。
“不错,晓娥眼光不错。”娄振华说道。
“谢谢娄叔。”赵信脸上露出笑意,娄父娄母果真好说话,不像后世,结个婚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还叫娄叔呢?”此时娄母从厨房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娄晓娥,显然这娘俩压根没去洗碗,而是在旁边听着呢。
“爸,妈。”赵信从善如流。
“哎、”娄振华也答应了一声。众人脸上都是笑容,此刻这里的就是一家人。
“来我们喝点。”娄振华打开酒瓶给赵信倒了一杯,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倒也没啥忌讳,用的就是赵信刚刚拿来的酒水。
这酒水比起娄振华平时喝的自然差了不少,但此刻这酒的意味不一样。
“来,你们俩也坐。”娄振华招呼妻子女儿坐在沙发上。
“以后,晓娥就交给你了,今天可以叫我们爸妈,但是过了今天只能称呼岳父岳母,并且尽量少来。”娄振华说道。
“爸。”娄晓娥当即不依地喊道。
“赵信,你应该懂的,成分也会传染的,我希望我的外孙、外孙女继承的是你的成分。”娄振华说道。
“是,爸。”赵信点点头。
“你们的事也不要拖,这周六早上就去领证,下午摆宴席,我和你妈就不来了,宴席上最好能请动王师父。周六过后,周天下午再来我这里,像今天这样吃一顿就好了。”
“是。”赵信答应下来,他知道娄振华说得对。
成分本身就是一种明确了的阶级,偏偏这种阶级还是倒着来的,使得处于‘底层’的难以往上爬。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兴许正是这种划分,这种矫枉过正的颠倒,才打破了几千年传下来的老旧思想,才让劳苦大众真正翻身做了主人。
两人又商量了很多事情,娄振华对于赵信这个女婿更加满意了。
等到赵信离开后,娄振华坐在沙发上发呆,嘴里念叨着‘成分非天定’五个字。
他心里思虑着赵信那句“成分可以因为移动而变化。”
……
周五上工,兴许是领证的日子临近,他感觉今天比这一周还要长。
拖到下工后,赵信回到四合院里,娄晓娥已经做好了饭菜。
吃完饭,赵信和娄晓娥开始给那面新砌的墙贴旧报纸,这些旧报纸都是从岳父岳母家拿来的。
晚间八点多送娄晓娥回到娄家,出来的时候,赵信手里已经拿着三本书了。
一本物理和两本数学。
过目不忘并未能将前世大学读过的书回忆起来,很多东西赵信都得重新学习。
十一点钟,赵信熄灯睡觉。
三本书他已经看完了两本,都是物理。书中的各种知识,都需要理解,赵信希望过目不忘的不单单是书本的内容,更是内容承载的知识。
锻造车间的刘叔曾经提点过他,若是真想当工程师,就得学上一些绘图。赵信做的便是这件事,只是他的目标可不是区区一个轧钢厂的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