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微皱,四处看,发现目前所在的悬崖其实是个圆柱形的山,山高约三百余里,泛着黄的石壁长满小白花,山崖石壁险峻,表面皆是海风摧残的痕迹,不管如何寻,硬是一条后路也寻不见。
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必死无疑。
宁剑镇定自若,忽而又瞧见那石壁间的小白花微微晃动起来,那不是风吹的模样,继而,他感受到了强烈的震荡,低头望去,竟见到山腰间开始滚落大颗碎石,一道道雷电般的裂缝沿着一道缺口,向两处迅速蔓延。
“这山要塌了!”
“不好。”
宁剑暗道一声危险,赶紧想法子,意外地,他瞧见百米外的海滩上,有位布衫老人在垂钓。
“老人家。”
“老人家。”
宁剑遥声呼喊道。
布衫老人歪了歪脑袋,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手里的鱼竿一抖,竟是吓走了一条正要咬钩的鱼儿,他瞧见这一幕,气急了,把手里鱼竿一摔,起身回头昂头看那宁剑。
“喊什么喊!”
“喊鬼啊!”
“没看到老人家在钓鱼吗?”
宁剑指着脚下将塌的山腰,高呼问道:“老人家,这山,要塌了,您能给我指一条明路吗?”
布衫老人正在气头,哪里管宁剑的死活,只见他回身拿起鱼竿,又坐了下来。
脚下,山震愈发明显,再寻不到下山的路,他怕是得被这无数石块活埋不可。
“老人家,老人家。”
“老人家!”
“……”
布衫老人捶拳拍沙:“干你娘嘞,烦死了。”
他又起身,骂道:“哪来的没教养玩意儿,老子钓鱼呢,没瞧见吗?”
宁剑再高呼:“我本就是个有娘生没娘的玩意儿,你不告诉我下山路,我便一直喊,喊到这海下鱼儿皆散去,我看你还钓什么!”
“老头,快说,怎么走。”
布衫老人有点崩溃,烦躁地挠着白发,指着山脚下的沙堆,大喊:“怎么走,怎么走,你还能往哪走?”
“前路是深渊,你跳下来,不就下山了吗?”
“连死都不怕,你还怕跳崖?”
“你跳啊!”
宁剑一听,似是悟出了什么,向前一跨,坠下山崖。
刚他前脚刚一走,后那山腰横向截断,一道凌厉剑气从中崩来,以急速来至宁剑身下,将他平稳地驼到山脚。
宁剑淡然一笑:“是啊,连死都不怕,我还怕跳崖?”
“修剑道,与天齐道,本是无数白骨堆积的一条道,若连跳崖都怕,何谈修剑呢?”
“向死而生!”
宁剑瞧着脚下这道剑气,不自经念出一句: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只是一句,那刚要再大骂的布衫老人忽泪眼朦胧,手颤了下,歪头不解。
“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