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桌上的银两,约莫有几十两之多,他走江湖卖艺十来年,也攒不下如此身家!
“洒家错了,便是错了!”
鲁提辖抓起一个酒坛子,不由分说便狂灌了起来。
不过片刻,那一坛子酒,就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鲁提辖将酒坛子一摔,冲着张平安抱拳道,“今日之事的确是鲁达错了,认打认罚!”
鲁提辖是个粗鲁直爽的汉子,错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张平安赶忙回礼,“提辖哪里有错,却是小可给提辖添麻烦了!”
边上,李忠看二人如此,心里合计,恐怕是那鲁达得罪了人,故意拉自己过来打个圆场的。
想罢,李忠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也端起了酒碗,“提辖和这位大官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家共饮一杯,一笑免恩仇!”
“理当如此!”
张平安率先表了态。
鲁提辖也是磊落豪爽的汉子。
三人便举起大碗,痛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坛子酒水灌下去。
张平安和鲁提辖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而边上,李忠喝着喝着却是悲从心来。
自己到了这渭州,才开张两回,都让这鲁达给搅和了,现如今半文钱也没有挣到!
再这样下去,明天恐怕就要被店家赶出门外了。
李忠心中悲苦,酒是越喝越苦,不由得面上了就显露了出来。
“李兄弟,可是有什么麻烦事?有便说出来,自有我与提辖为你做主!”
张平安在酒桌上一直提着小心,见此便问了出来。
李忠苦笑:“忠,江湖漂泊半生,上午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心中悲苦,到是让大官人见笑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
张平安醉醺醺的笑道:“李兄弟若是不嫌弃!我在城外有个庄子,李兄可愿来庄上当个教头?”
“多谢,大官人!”李忠心中狂喜。
当年在史家庄,若非史大郎天赋异禀,只几个月李忠就教无可教,这才被迫离开。
漂泊江湖半载,风餐露宿,哪有在人庄上当教头来的快活!
李忠得了张平安的承诺,当下就端起一个酒坛子,“忠,便借此酒,谢过大官了。”
“你这人就是不爽利,喝酒便喝,哪来这么多废话!”
鲁提辖醉眼朦胧的撇了撇嘴,提过旁边的酒坛子一口就闷了起来。
一时间,三人宾主尽欢,直喝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三人皆是醉倒在了潘家酒楼里。
鲁提辖抱着酒坛在桌上呼呼大睡,张平安和李忠,也好不到哪里去。
突然,沉醉中的张平安,猛然睁开了眼睛,手腕一翻,手中已是多出一柄剔骨尖刀。
张平安冷冷一笑!
哪怕他鲁提辖拳头有多硬,心思九转,连番试探,还是敌不过我的张平安厚脸皮!
一个天罡,还有一个地煞当添头。
不错,不错!
也不知道,若是杀了他俩,能有多少收获?
顿时,张平安手中剔骨尖刀,划做一道冰冷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