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梁,穿着一身长衣,摆弄着手中的方扇,不在意的开口说道:
“若是收此人为徒,大兄在大汉再无顾虑也。”
将手中团扇拿到上方,细细的观摩一番,开口笑道:
“在下,有万千黎民百姓歌颂大贤良师之名。”
“在中,有百千豪强子弟,希望学得大兄法术。”
“在上,有数十太守,刺史都希望求得一枚符箓,以保官运畅通,自身平安。”
说着,团扇一甩,放在胸前,双眼眯着:“现在只要大兄在讨好圣上与那些宦官们。”
“这样的话,休说是杀人这种大罪。”
“就算是谋反,行那王莽之事,怕是也不在话下。”
听闻此言,一旁站着的张曼成连忙说道:
“三公子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张宝大大咧咧的笑道:“怕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哈哈哈哈。”
“咚咚咚!”
伴随着张宝的笑声,简陋棚舍的房门被敲响。
“请进。”
张角客气的说道。
房门被打开,一映脸,便是那张众人熟悉的黑脸。
正是张宝口中的“黑厮”路佛。
一见此人,张宝的笑声戛然而止,残余的笑容仍挂在脸上。
下一瞬,笑容立刻变成阴沉的黑脸,又过了一瞬,阴沉变成了无奈。
张宝拿起桌上的酒杯,想要喝酒,仰头倒酒却发现酒杯中已然无酒。
无奈,只得将酒杯重新放到桌上,声音低沉的说道:
“吾大兄曾言:君子论迹不论心,你能做出散尽家财之事。”
说着,咬了咬牙,接着说道:
“我这里算你过关。”
闻言,路佛朝着张宝躬身作楫,以示感谢,随后转身半跪在张角面前,说道:
“张公,此时可否收学生为徒?”
张角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我曾言三事,一为舍官,二为舍家,三乃舍旧怨。”
说着,张角摇了摇头:
“你还差一点。”
路佛此时并非向上一次那样,转身既走,而是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动弹,问道:
“张公可否教我,在下还差那一步。”
张角笑了笑:“你可记得吕阳,你之旧怨,还差他一人也。”
“正好,吕阳此时就在屋外,张曼城,你去喊他过来。”
闻言,张曼成躬身作楫,迈着大步,朝着棚外走去。
不多时,便领着吕阳进入棚内。
吕阳进入棚内,便跪倒在地上,叫道:
“大贤良......”
说话的同时,吕阳眼睛的余光向着一旁扫去,便看见了同样单膝跪地的路佛。
话未等说完,便是一愣,随后眼底出现恐惧,向后倒去。
不消片刻,恐惧便又被仇恨替代,但也未敢冲上前去,只是怒目的看着路佛。
见此,张角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吕阳,你心中对路佛可还有怨?若有,一并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