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端道:“你就庆幸那几个人以前在碧禧城没真的见过风潋衣吧,如果真见过他,不光是他没办法走,你的身份一定会引起猜忌。风潋衣的事我大体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愿意求求我,我倒可以考虑帮他压下来。”
顾流端身为璟和国师,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只是以前他从来不屑用什么手段管这些闲事。他虽然处理事情随心所欲惯了,但只要他能拿到,无论是钱还是权,这些东西他从来不缺。
“你有什么条件?”风镜思知道自己只是顶着一个璟和帝女的身份,如果没有容陌蘅的帮忙,她恐怕什么也做不了。这段时间顾流端对她的改观她也能看出来,但潋衣毕竟和顾流端无关,就这么让他帮忙,风镜思觉得于情于理也说不太过去。
顾流端神色奇异地看着她,半晌道:“条件以后再说,你先处理处理你的伤。”
风镜思这才想到自己的伤好像已经很久了,她点了点头,顾流端便退出来替她关了房门。
风镜思在房间里艰难打了些热水,她把水盆放在案上,毛巾搭在盆沿上,眼巴巴地看着案上那个小瓶子默默发呆。
那个小瓶子正是风潋衣临走时塞到她手里的,是她教给风潋衣的一个很熟悉的方子,专治外伤,不但味道很清香,而且涂上以后不会留疤。
水盆里的热气袅袅升起,风镜思想把衣衫半褪下来,却没料到凝固的血和衣衫直接黏在了伤口上。
风镜思尝试着单手解了解,疼的厉害,又很是不方便,便起身去隔壁敲了敲顾流端的房门。
顾流端打开门,看到风镜思欲言又止,神色间颇有些难堪,便靠在门边问道:“怎么?”
风镜思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黏住了……所以,所以你帮我……”
顾流端:“……”
风镜思抬起头偷偷看他,见他耳尖似乎是红了一大片,狠了狠心拉住他道:“我都不害羞,你脸红什么呢!我是医者,不会在意这个的。”
顾流端幽幽地道:“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啊。”
“呃……”风镜思倒没想过这一茬,忙松了手,慌道,“抱歉,我忘记了。”
顾流端叹了口气,妥协道:“算了,只要你别喊疼。”
如此一句,风镜思诡异地觉得这句话有点莫名的意味在里面,不过她也没细想,带着顾流端来到自己那间房,找了把剪刀递给他。
于是此时上来这一层休息的客人皆是听到了紧闭的房间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话:“怎么样,疼?”
“嗯……有点……你再轻点……”
“我很轻了好吗?忍着点。”
“唔……我忍不了啊,我觉得要裂开了。”
“……还真裂开了,你这乌鸦嘴……怎么办,流血了。”
“算了算了,你动作快点,完了擦一擦上药包起来就好了。”
……怎么现在的人都闹得这么血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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