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令逸安看着十分难受。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心里攀爬,着实恶心,却又甩不开。
她哭着哭着,就靠进了令逸安的怀里,“安哥哥,月儿自知,如今自己的这副模样,哪儿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王妃……可是,如今苏姐姐走了,你身边,需要有一个人陪着……”
提起这个他就来气……可是又碍于心中有愧,令逸安并不想把彼此的脸皮撕破……
他轻轻的将方月的身子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在入府那天就算计好了,是吗?”
“安哥哥……”
方月的想要说些什么辩解,可还未开口,就又被令逸安给打断了。
“当初你重伤躺在床上的时候,清婉见你伤成那样,对我心生愤恨,将我赶了出去。你那时便设下了计……明明救你这件事,与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你方才,竟然在事情败露的时候,反咬本王一口。说什么,是本王怕清婉生气,叫你告诉她你是本王救的……方月,我不会娶你的,就算是告诉皇上,我骗了他,我犯了欺君之罪,我也不会娶你这样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心肠恶毒的女人……
方月看着令逸安,呼吸都被他这句话给说的不顺畅了,“我方才和苏清婉说的事情,你都听见了?”
“罢了,你听见便听见吧。这一切确实都是我的计划。先让你们腻歪几天,才能让她被伤的更深,不是吗?我送你玉佩,一来是想看看你还记不记得将军府旧事,二来便是为了,能让她于无心之中发现你我的私情,哈哈哈哈,安哥哥,月儿还是很聪敏的,对吗?”
聪敏?
令逸安嗔笑了一声,她简直是在侮辱这个词。
“滚出去。”
他冷冷的说着这三个字,虚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他这样费心了,双腿一虚,令逸安便跌回了床上。
“好,你现下正在气头上儿,不待见我也是应该的。只是,皇上御赐的婚期在即,苏清婉也已经走了,除了我,还有谁能替她做这个恒王妃吗?我不信你宁愿为了她,舍弃你自己的命。就算你不怕死,陇南的百姓也不怕死吗?你若死了,你以为懿王会放过他们吗?”
懿王……
令逸安紧紧的攥着拳头,头上已经气出了一阵阵的冷汗,“本王的事情,无需你费心。念在你我曾有竹马之情,本王不杀你,但劝你善良。清婉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最好别在她身上再动什么手脚。”
方月听了这话,抓着门的手又用力了些,“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大步走出了门外。
清婉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吗?她倒是忘不了,那日还不是很能下床的时候,在屋内听到外头几个丫鬟议论着,说是苏清婉告诉她们,自己是个暗娼。
苏清婉说这话是无心的,可方月偏生就记下了这个仇。日后,不要再让我瞧见你。方月想着,否则,我见一次,算计你一次。
坐在床上,令逸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生生的疼。
清婉就这么走了,这恒王府也空落落的了。没有她闹着,自己就像是个木头一样,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劲儿。
真是个磨人的丫头,说走就走了,难道这么多日子里,丫头对他没有一点留恋吗?什么成人之美,都是她的借口吧……想来,方月一句话说的也对,清婉或许根本就不爱自己,所以才会走的这么利落洒脱。
她还小,对情爱之事不甚在意,也可以理解。怪只怪,有缘无分,自己没有把握住吧。
如果还有再能见到她的机会,他一定不会让那种小人再接近她身边的……
“王爷。”
兰姨忽然敲响了令逸安的房门,打断了他的妄想。
“咳咳咳……进。”
他的咳疾还没有好透,身子还很脆。希望兰姨这趟来,是来送些清淡吃食的……而不是来再给他一个什么打击的。
兰姨进了门,令逸安看着她,两手空空。
心里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令逸安见她不说话,便主动问了起来。
“王爷,昨儿您回来的时候,是宫里两位公公带回来的。今儿这都正午了,还未见到蒋济的影子……您是不是把他给,丢宫里了啊。”
什么?
蒋济没回来吗??!
令逸安捂着疼痛的胸口,站起了身,“给我更衣,我要入宫。蒋济,许是被皇兄给扣住了……
“入宫?不行,你被皇上幽禁了,你忘了?现在出门,就是置王法于不顾了啊!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之人说成是谋逆……搞不好是会被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