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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婉看着大殿的雍容华贵,和自己往常见过的地方都不一样,一时间竟看傻了眼。而且这皇上,是真的俊秀。两只眼睛和令逸安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大又亮,鼻子嘴巴也长得恰到好处,真真是个仙人模样!
还是那老公公提醒了她一句,“姑娘,见了皇上是要行跪拜之礼的,皇亲贵胄如此,常人更应如此。”
“哦哦哦,是是是。”苏清婉跪了下来,一下子就收住了自己那颗好奇的心,令逸安可是说了,事成之后就放自己回去的,她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于是再抬眼时,她两只眼睛通红,哭的梨花带雨,衣袖拂脸,那哭相,隐忍又带着不甘。
这模样,可把令桓宇和陈公公给吓了一跳,说哭就哭?还有这样的本事?
令逸安在一旁只是觉得好笑,小丫头还挺厉害,眼泪珠子是攒多了,一下子都给涌出来了吗?有趣,她还真是有趣。
见是这样一个美人儿,哭成了这样,令桓宇不免的有点儿心疼,“你说吧,今日擅闯大殿,意欲何为?若是真有隐情,朕替你做主,毕竟朕是这天朗国的真命天子,兼爱众生,也是朕的本分。”
话都说到了这儿份上了,苏清婉就算是再傻,也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对自己起了恻隐之心了,于是她便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血渍沾身,看着好不可怜。
“皇上,民女……”
苏清婉话还没说完,便又跪了下去,眼神有意无意的往血渍那处看着,而后又开了口将皇上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民女乃江南织户出身,名叫江袖染……与恒王互生爱慕已久,奈何家父不肯,要逼我嫁与别人。民女昨日才从家中逃出来,日夜兼程逃到了恒王府,还没有喝上一口热茶,就听到这位公公说,皇上您要给恒王赐婚啊!求皇上看在袖染与恒王情深笃重的份儿上,将这婚事赐予我吧!”
“大胆刁民!”
陈公公一脸的不可置信,“皇家婚事岂容你置喙,皇上赐给恒王的,那可是北疆的公主,身份尊荣,你呢?区区一介江南民女,还想高攀恒王不成?”
他觉得此事,甚为蹊跷,方才在恒王殿上时,他未曾见过这位姑娘,说是今日早早的到了恒王府,又怎会不露风声,隐藏的如此妥帖呢?
“公公,我自是比不上公主身份尊贵,但我也是人,不是任你们宰割的蝼蚁,何况我与恒王两情相悦,皇上既是天子,就该成人之美,切不可断了别人姻缘。”
苏清婉将令逸安教给自己的那一套说辞说的滴水不漏,把令逸安给逗得咯咯直笑,却又不好表现出来,便只好捂住了嘴,轻轻的抖动几下身子,也算是对苏清婉的表演表示认同了。
“逸安,她所说,可属实啊?”
看着弟弟如此“紧张”的模样,令桓宇倒还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趣的紧,难不成,逸安当真早已心有所属了?
“回皇上的话,臣弟年前曾去过一趟江南,结下了这段缘分……是臣弟一时疏忽,才会让这丫头匆忙跑来,如此不懂礼数,还请皇上恕罪!”
他说这话时,腿都在发抖,令桓宇点了点头,看来,逸安还是很心疼这姑娘的……可是自己个儿都已经和玺王打了包票儿了,说是一定在天朗找一位文武双全,品学兼优的臣子娶了公主,也一定让公主在天朗,锦衣玉食,赏赐不断。可这,这姑娘一来闹,逸安原本就不想娶,这会儿怕是更不想娶了。
“呃,那既都是如此了,朕也不好,强人所难,这样吧,我将你许配给恒王做妾侍,让公主做他的正房,你意下如何啊。”
令桓宇算是大发慈悲了,从前他对于这等刁民都是二话不说直接拖出去斩的,要不是今日见她如此貌美,又掳获了逸安的心,可以成为自己拉拢逸安的一个工具,他才不愿意在这里多嚼口舌呢。
苏清婉听了,连忙跪的恭恭敬敬,“民女敢问皇上,皇后娘娘是您的结发妻子,您对她,是否与别人不同。”
“自是不同。”
“那敢问,皇后娘娘与您后宫里的那些宠妃,不同在何处?”
“她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子,与朕一起把持江山,妃子和她怎么能相提并论啊。”
“回皇上,据民女所知,皇后娘娘温婉贤淑,是先皇还未立储时,就与皇上结为夫妻的。虽是朝中大臣之女,但是比起您后宫从各国进献的诸位公主佳人,身份或许还是要底上一等。可皇上与皇后,一位勤政为民,一位福泽六宫,皇上更是从未因为身份的悬殊而想过废后一事。民女如今,虽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但也有一颗赤诚之心,恒王他从不在意我是什么身份,我也只想做他的妻子而不是妾室,就像皇后娘娘是您的皇后而不是妃子……我也相信恒王他,一生待我都会与他人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