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陆陵双目微睁，无限光明涌现，那不计其数的无可名状、光怪陆离之事，尽在一呼一吸之间随缘生灭。

“呼！”陆陵吐了一口气，轻叹道：“看来仅提升修为，难以一窥道果之奥！”

走出院外，只见方芸一袭红衣，坐在潭边，对着飞瀑，专心练功。

陆陵微微点头，未曾打扰。

翌日。

一片湖泊，湖上长亭飞驾，蜿蜒曲折，彼岸烟云滚滚，隐约露出一丛殿角。

陆陵行了数步，踏上长亭，忽地有琴音大作，遥遥彼岸，有数女歌道：

剑胆琴心谁可语，江湖漂泊怜三女。弹指数华年，华年梦似烟。

遥天寒日暮，寂寞空山路。踏遍去来枝，孤鸿独自飞。

陆陵细看时，遥望湖泊，神光之中，有三位女子衣色各异，临水而坐，曲水流觞之饮。

三女微微一愣，一齐望去，早看见有人窥探，不由娇喝，白衣女子面色亦是一沉，手指陆陵，喝道：“兀那俗物，怎敢私窥我仙家聚会！”

一喝之下犹如雷霆齐作，震得那虚空隐隐摇撼，湖泊许多鱼虾抵受不住，纷纷爆碎阴声势好不惊人。

话音方落，早见一只滔天大手伸入湖泊中来，遮天盖地压来。

三女尖叫，躲避不及，早被五指收拢，一把捞在掌中攥了，抓出湖泊外，往地下只一摔，“砰”地一声。

高空之上，陆陵高座云床，歌道：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

“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

“唯愿仙道成，不愿人道穷。”

“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

“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

“束诵祆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陆陵停下云步，走上前来，笑道：“汝等阴灵，也敢作仙家之景？岂非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