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没再说什么,站直起来,转身望着漆黑的夜空,摇头道:“现在这个世道……”
余光中,身后坐在地上的人,慢慢又举起了刀,那举刀的影子落在地上,十分的清晰。
杨凡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拧身,坐马,手中小刀狠狠刺入这人心口。
当啷!
砍柴刀落地。
这人手捂着胸口,却捂不住汹涌排出的血液,他怨毒地看着杨凡,牙齿咯咯作响,像是死死咬着牙,又像是过于寒冷。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防备?”
这人颤抖着问出了最后一句话,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杨凡道:“你真是因为我可能是蛇头帮的人,才偷袭我的么?”
这人躲在巷子口,把握住他从黑暗小巷中走出,陡然看见光亮,那一刻视线不清晰的时机,突然下手。
若不是他开山拳熟练度大增,进入了练力境,而且这人没有经验,劈砍动作太大,偷袭时还喊出了声,恐怕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当场就要被砍死。
在这个过程中,这人可没有做出任何确认他身份的举动。
这人闻言,再不说话了,呼吸也很快变得微弱,瞳孔涣散。
临死之前,他心中充满了怨恨和后悔。
脑海中画面连连闪烁。
他想到了哥哥被蛇头帮的人打死,自己拿着砍柴刀就跑过来报仇。
想到看见灯火通明的大院时,他不敢进去。
想到他纠结着走到巷子口,心里终于做出了决定,决定今晚不管看见谁从巷子里走出,他都要狠狠地砍死他,然后抢光他的东西。
想到他决心做劫匪时的激动和幻想。
想到巷子前躺在血泊的自己,和家中苦等的父母。
想到黑暗。
“刚才什么东西咕隆当啷的,谁在这里闻屁呢?”
杨凡刚刚将尸体搬进了暗巷,就听见蛇头帮大院围墙外有人醉醺醺说着话,一边说一边朝这里走来。
是蛇头帮的人!
杨凡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刚才砍柴刀落地的脆响,被蛇头帮的人听见了。
不过似乎只有一个人。
那人走了几步,兴许是没发现异常,又转过了身。
杨凡见状,拿起砍柴刀,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谁啊?出来!”
那帮众喊了句,见没什么动静,怒道:“好!很,很好!你就在,在那里等着吧!等着爷来找你,到时候,要,要你好看!”
他歪歪晃晃地走来。
走近时,杨凡便闻到了满身的酒味和尿骚味。
原来这人喝到尿急了,出来小解,所以才能听见砍柴刀落地的声音。
毕竟以前是流氓无赖,聚众时日尚短,哪怕有了大院子,喝醉酒了,还是本能地在大街上拉尿。
杨凡手持小刀,静静站在巷子口黑暗处,等这帮众近了,猛地出手,将他拽进了巷子里,用地上尸体的腰带捂住他的嘴,脚一绊,便将他放趴在地,膝盖使劲顶住他脊柱。
骤然遇袭,这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不少,呜呜呜的仰着头拼命挣扎,杨凡不言不语,手中小刀立刻在他喉咙处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