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一种叫‘血枯’的毒,想要活命,就得换血。以命换命,才能续命。
“是以,曲吟儿中的毒,就得用金水抹身,才能解毒,这是毒典上这么注明的。要么照着解,要不就看着她烂掉手臂,如果换作是皇后,您怎么选……
“我是看在洛浔阳的面子上救了她,没让她受截肢之苦,连疤都没留下,请问皇后,如此这般,我做错什么了?”
这话不光堵了皇后的嘴,也让曲吟儿涨红了脸,气得咬牙切齿。
说着,沐云姜忽又抱了抱拳,对着皇后郑重其事地又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我的确是个粗鄙之人,但再如何粗鄙,我也是懂知恩图报的。现在这曲吟儿如此中伤我,我很不服气。
“所以,今日我要跟曲吟儿打赌,请您为我们作一个见证……”
皇后有点蒙啊,好像有点跑题哦,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要和曲吟儿打什么赌?”
“今日,如果我不能救了纯妃娘娘,或是三殿下,我就任由曲吟儿处置;反之,她就必须对我磕头道歉。”
她想借机好好教训一顿这讨人嫌的曲吟儿。
皇后秀眉深拧,这孩子就算真有本事,如此做法,好像也有点胡闹了,怎能拿两个贵人的性命,来和人作赌。
沐云姜哪能不明白皇后在担忧什么,继续游说:
“正所谓活马权当死马医,如今纯妃娘娘的情况,宫中怕是无人可解。倒不如让我这个江湖郎中试一试。我要是不能救了纯妃娘娘,您再治罪也不迟。
“皇后娘娘,我就一弱女,又不会飞天遁地之术,您觉得呢?”
面对一国国母,沐云姜一点也不胆怯,而是与理据争。
作为一个小官之女,这份胆魄还是叫人佩服的。
皇后想了想,遂问其身边的沐云湘:“沐云湘,本宫且问你,你这堂妹可曾学过医?”
“不曾。这十年,阿姜一直流落于江湖之上,不曾接受过正经的女德教诲。可能是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本事,臣女不曾见识过。这皆是臣女之罪,急于救人,耽误了贵人们的病情,臣女死罪……”
沐云湘不敢有所隐瞒,就怕那死丫头本事没多少,再把三殿下或是纯妃给治死了,那他们整个沐家都得跟着玩完。
皇后怪怪皱了一下眉头,一个小姑娘生得如此俊俏的小脸,竟不曾读书,也不曾修德,可惜了。
“回皇后娘娘,我沐云姜是流落江湖至今,没怎么读过书,也没正式学过医,自认所学不过皮毛,但用来救纯妃娘娘和三殿下还是可行的,还请皇后娘娘让我试上一试……真金从来不怕烈火炼……”
沐云姜清楚,现在的自己身份卑微,若蝼蚁一般,皇后看不上她,那是一种惯性思维。
有多少怀才不遇者,会因为贵人身边人轻飘飘一句否认,就断了前程。
在这世族林立的时局内,普通人想出人头地,难如登天。
所幸,现在三殿下和纯妃“危在旦夕”,若都在赐宴的今天出了事,皇后在凉帝面前绝对交代不了。
所以,皇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赌一下:
“好一个真金不怕火炼。那就由你为纯妃和三皇子治一治吧,若你治不好,本宫就必治你一个谋害贵人之罪,直接将你推出去砍头,你还敢治吗?”
沐云姜立刻回道:“回皇后娘娘,纯妃的毒,不难治;但三殿下的病,不太好治。我只能保证马上能让纯妃清醒。
“但是三殿下的病,丑话我得说在前头,即便要治,也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今日是不可能生出奇效的……这一点,我必须现在和您说清楚。”
“这是自然。”
皇后同意了:“那就去治吧!”
这一刻,皇后是满心期待的,想看看这小小女子要怎样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