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将这怪物延伸在外的东西一根根砍断吧。
深夜,岛田英利没有任何迟疑地跳下了黑洞洞的山崖。
————
植村直人陌生的感受着这具和自己过去截然不同的躯体。
大脑被掏出放置在另一个人的颅腔中。
这种体验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但自己居然以这种形式继续存在下去。
这具叫做“北沢秀二”的躯体,从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比自己过去的身体要优秀得多。
况且,
他的手指尖缓慢的生长出了一根白色的菌丝,如同才突破土壤中的新芽一般,颤颤巍巍,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以及一切。
“嘿嘿嘿,哈哈,哈哈啊哈。”
欣喜和癫狂笑意在北沢秀二或者说是植村直人的脸上绽放出来。
他赶忙用手扣住自己的嘴,捂住自己的笑声努力不要散出来。
压抑而又恣睢的情绪释放结束后,他走到镜子前,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只有半边脸皮,却露出了和过去北沢秀二完全一致的笑容。
接着笑容敛去,又是北沢秀二招牌性的阴沉暴虐的逼视。
“北沢秀二吗,我喜欢你的名字和一切,我今后就是...北沢秀二。”
镜子前的人,抛弃了自己过去,换上了新的姓名,如获新生。
但在美好的新生活面前,还横亘着几个障碍,不过“北沢秀二”觉得这都不是问题。
他走出单间,看到走廊上有两位站岗的武装人员。
“北沢秀二”从一人的左腋枪套中抽出“蟒”式手枪。
他轻松地拉了拉枪筒,退出弹匣看了看,十发子弹,满满当当。
这名二组的站岗成员还想说什么,但是眼见自己的组长在合上弹匣后又对着自己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后,就闭上了嘴。
“北沢秀二”走向北沢安奈与植村华光的房间。
他用这把可以堪称手炮的手枪粗大枪口轻轻敲了敲门。
敲门后他迅速蹲下,有人走到了门前。
听到植村华光的声音后,“北沢秀二”毫不犹豫地对着目测是腹部的高度开了枪。
枪声使得一旁几个房间内涌出的几个行动组组员迅速端枪走出。
但当他们看到自己的组长,用冷漠和暴虐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便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北沢秀二”抬脚踹开已经被开了个大洞的屋门,他看到了用床单裹住自己的北沢安奈。
过去自己可有可无,对自己殷勤有加的东西再次被别人品尝。
这种他再次感受到的耻辱,刺激了他,右半边被纱布包裹着的脸上再次沁出血水。
“北沢秀二”粗暴的拽着,痛苦嚎叫的植村华光的头发,将他拉拽到北沢安奈的床上。
枪声轰鸣,床褥中的棉花与绒毛四处飘飞。
四肢被轰断的植村华光痛苦的声音已经变成喑哑的嘶鸣。
看见北沢安奈面如素纸,“北沢秀二”半晌的沉默之后,他面对了自己的内心与一种涌动的本能。
扯开对方无力缠裹的被单,是...胎儿??
“北沢秀二”脸上的疑惑逐渐自己生理上涌动的本能所解答。
他明白了,他知道了,他清楚了一切。
他想起了植村越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植村直人撕下了这具身躯上脸上缠裹的所有纱布,血液和组织液四溅。
右半张脸上,白色的外敷药膏与黄色暗红鲜红的血液血浆混杂在一起。
“嘻嘿啊哈哈嘿呀啊呜呜呜呜哈哈~”
凌乱而反常的笑声与哭声,如同收错信号的收音机一般,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
在北沢安奈的哀求哭求中,他没有使用已经知晓的能力,用荷尔蒙性迷药气雾麻醉对方。
他粗暴地剑及履及。
胎死吞养。
也许,那是他的妹妹?
什么东西啊,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叫!植村直人!!!”
扼住颈部的双手,许久都没有再感受到一丝丝颈动脉的跳动。
看着灰败的脸庞,圆睁的眼睛,如同猫头鹰一样的伤感哭泣声从植村直人的嘴中流淌出:
“呜呜呜呜,我这么喜欢你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哭泣声,是这具身躯皮肤下肌肉如同水流一般的涌动生长,以及右半边脸上肉眼可见生长出来的皮肤。
这半面是属于植村直人的脸皮。
哭泣声并没有中止,但他赤裸着身体,灵巧如猿猴一般从床上翻下,躲过了撞碎窗户的一人以及凄厉的一刀。
片刻的对视中,岛田英利看着这个左右脸皮迥异的人。
即使在握住手里的御神刀的那一刻时,她觉得自己做好所有的准备以及心理建设,但此刻她还是被一种巨大的哀恸撞击心扉。
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是岛田英利还是平平举起自己手中的御神刀,没有什么构型可言,但是左手稳定的没有一丝颤动,如同她之前拿起手术刀时一样。
左右长相不同的脸庞平静了片刻,转瞬便同时勾抹出了癫狂而喜悦的大笑:
“哈哈哈啊哈哈,英利姐姐我可是爱你到去死啊!!!!!”
回应笑声的是凌厉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