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3:42分。
川上橘洁一脸疲倦的坐在急救室外,她儿子的病情远比预想的棘手。
医生说这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病毒所致,目前只能摸索着治疗川上清野。
川上橘洁更希望能转移到更高级的医院,让更为专业的医护团队来摸索治疗。
但本院院长与她沟通过,不愿出具上级医院的推荐信。
她一个名为高级白领实则打工人的女流,纵使不愿也只能接受。
值得庆幸的是,京都市国立附属医院的人对此还算重视。
急救室外围着一群医生,劝说她的那位院长也在。
对她儿子川上清野的重视性明显极高。
唯一的缺点,只有他们这些医生多少有些不对劲。
不是说态度或者哪里不行,而是川上橘洁觉得他们有些神叨叨的。
在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她却能从那些医生身上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
不是香水,而是神社参拜时闻见的禅香味。
香味钻入鼻腔,昏沉感加剧占领理智的高地。
川上橘洁尽管极为担心里面的儿子,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
她在照顾儿子与公司公务之间往返数日,加起来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
现在是彻底撑不住了,托着下巴就在冰冷椅子上睡了过去。
眼皮闭合的一瞬间,围着讨论方案的医生们忽然齐齐回头。
他们的面部神情依旧凝重,但动作间充满了僵硬不自然。
“她睡着了。”
第一人缓缓说话,言语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冷。
“她该一直睡着的。”
第二人用机械性的语调回答,神情从凝重变得面无表情。
“不是时候...需要伪装。”
第三个秃头男打断了彼此的交流,他是这里的院长。
只是说话时的神情和几人不一样,带着理性。
“...可以,现在是吾主降临的关键时期...”
第四人定下结论,转身走入急救室隔壁的房间。
木门推开,一股禅香的味道顿时浓烈了起来。
不大的屋子内摆满了木架子,上面放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正方木盒。
涂装喜庆的盒子都装着旧时婚衣打扮的小小纸人。
“逃了一个..抓了两个..锁定三个....还差十个。”
第四人面容僵硬,抬起苍白到没有质感的手。
一点一点的细细数着屋子里的小纸人们。
最后,失去血色的指尖落向了木架子尽头。
那里放着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
但奇怪的是,兔子的神情充满痛苦,点点纸料从它毛发中挤出。
“快了。”
他的神情变成了僵硬的喜悦,滑稽中又带着恐怖感。
跟随进入的同伴没有声音,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唯独一人不同,秃头院长神情虽然与同伴一致,但眼底充满了冷意。
‘夺位、取代、降临、显神....已经到降临的阶段了。’
秃头院长悄然看向隔壁急救室,热切的目光仿佛透过了墙壁落在那躺在手术台上,被一点点拼凑起来的纸做身躯。
有种无形的东西正随着‘手术’的进行,在急救室里渐渐形成。
那是他所畏惧的存在,也是渴求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