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金正在整顿军马意欲大举南下之时,此刻在大明京师中的那些官僚们却在歌舞升平,一番太平盛世的景象。
在那知名的酒楼内,一些地位较高的官员在推杯换盏之间,谈论起如今的局势来。虽然如今陕西义军降而复叛,但这烽火四起的陕西离他们还是说远了些,稍微谈论了几句就转到如今的辽东局势来,只见其中一名高官羡慕地说道:
“那袁崇焕也不知给圣上灌了什么迷魂药,除了索要军饷外,其余的大小条件,圣上对他那叫个有求必应。
即使是白花花的银子,自他上任后也从朝廷要走了不少,如今他是辽东的一把手,随便从这些银子中克扣一些都能富贵一生了!”
其他高官听后,看了看附近发现没有小厮上来,也就点了点头。如今这魏忠贤虽死,可东厂锦衣卫的耳目也并未减少,若是稍有不慎的话,今日所说的话就传到了崇祯皇帝耳中,那样可就不好了。
再次确认了下附近没有别人后,另一名高官忧心忡忡地说道:
“如今这辽东一地靠着朝廷的金银铺路,袁崇焕也算将其打造的固若金汤,可西边关隘却年久失修。眼下已到秋季,万一这后金从这里突破的话……”
众人听到这里也开始担忧了起来,若是真被那后金打到了这里,他们这些高官也难有太平,当下就有一人开口说道:
“以往毛帅也曾多次上书,立陈需要加强西侧的防御兵力,可这些都需要金银铺路,加之北方有漠南蒙古作为屏障,所以才一直没有加强防备。
如今毛帅被这袁崇焕无缘无故地杀了,他的提议也被雪藏了,哎……”
听到毛文龙之死时,众人皆默默地垂下了头颅,真没想到如一方诸侯的毛文龙竟然被袁崇焕矫诏如此简单的就杀了,而且崇祯皇帝对这袁崇焕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真让人羡慕的同时也感到有些胆寒,谁知道这袁崇焕什么时候会对他们下手,自己届时说不定死了还要背上罪名。
就在京师众官在心中对袁崇焕心生不满,产生畏惧的时候,北方关塞却因为年久失修而让守城的将官烦恼不已。
那些将官守备着西部长城,所以对漠南蒙古发生的事情已有所耳闻,上报朝廷后却一直没得到具体的回复。
没有回复也就代表着没有增兵,没有增饷,这样的话他们就无法加强守备实力,只能空发愁。
过了一段日子,这些守备明军所担忧的事情终于变为现实,那万马奔腾的景象,震得城墙都开始抖动了。
1629年十月初二,皇太极亲率八旗大军,以蒙古喀喇沁部骑兵为向导,取道蒙古突袭明长城较为脆弱的隘口龙井关和大安口。
十月二十六日,八旗军东、西两路,分别进攻长城关隘龙井关、大安口等,这两处隘口的明军人数远远少于后金的士卒,再加上城墙年久失修,那后金军队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夺下了这两处隘口。
夺下这两处隘口后,皇太极心中大喜。他从这两处隘口的守备兵力,就能知道明军对他们突袭的计划一无所知,为了心中那份野望,他吩咐众人即刻朝着喜峰口前进。
次日他们就攻破了喜峰口,此刻这大明朝就好似一个被剥得精光的肥羊摆在他们的眼前。虽然从此地到京师还要经过遵化、蓟门、三河、通州四城,可主要关隘已经被他们攻下,这四城随时可下。
就在众贝勒纷纷拜见皇太极,想要早日去那北京城里玩玩的时候,这皇太极却命众人休整一夜,次日行进到距离喜峰口二十里远地汉儿庄的地方就让众人诡异地停止行进。
非但如此,他还放回了之前俘获的明军官兵,没有人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
却说那袁崇焕接到喜峰口失陷的消息后,大吃一惊,命人取来地图后是越看越惊,赶忙下令让平辽总兵赵率教率四千兵马,驰救遵化,走抚宁、迁安这条路线赶往三屯营。
为了能够守住遵化,不让后金兵临京师危及到崇祯的安危,他严令赵率教务必在后金走完从喜峰口到三屯营地五十里路前,跑完这条二百六十里地路,抢在后金头里冲过即将闭合地封锁线,直接进入遵化城进行防守。
赵率教领命后,赶忙点齐麾下兵马向遵化急行而去,可这一切都在皇太极的算计之中。
他当时停兵不前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俘虏通知袁崇焕前方战败的消息以便让他可以围点打援,另一方面派细作悄悄潜入这几座城池之中以待他日后攻城。
待俘虏跑远后,他们继续向遵化城缓慢行军,到了十月三十日他们才兵临遵化城下。此时他们的细作已潜入遵化城中引而不发,他们也不直接攻城,将该城团团围住后,就将一部分兵力埋在遵化和三屯营间,只待明军入瓮。
想那赵率教也是身经百战的猛将,可他被袁崇焕催得只能急行军,这急行军势必就无法详细查探前方的地形以及敌情,如此就轻而易举地被后金包了饺子。
虽然赵率教及麾下将士拼死搏杀,但此番后金有数万大军南下,对外号称十万,即使半数围城,用于埋伏的士兵也远超明军。最终英雄血洒战场,这四千人全军覆没。
在初二全歼了赵率教的援军后,皇太极主力迅速西进。
初三凌晨,后金军抵达遵化城下,城内地内应立刻打开城门引后金军入城,明巡抚王元雅自杀殉国。同时后金军还对三屯营发起了攻势,并在一个时辰内破城,封闭了后路侧翼的战线缺口,并随即向西发展,沿着赵率教地来路疾行而进,行动再也没有一点缓慢地样子。
而此时的北京城早已乱做一团,这遵化在京师东北方向,距离京师只有区区的300里,八百里快马急报一日可至。京师在收到急报后虽然惊恐万分,但还是全面戒严,可承平已久的百姓、明军、百官们还是露出了少见的惊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