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出格就是字迹本分,没有掺杂多少老爸独特的笔风。
看起来确实是在抄书而非是肆意挥毫。
这样就够了。
徐风扬看了一会儿老爸写毛笔字就把目光转向手里的笔记本。
此中写到,在农村需要用到司仪的无非几种情况。
第一是婚请,第二是喜丧,第三是寿宴,第四是乔迁,第五是高升。
至于以其他名目宴请达到敛财之行为,一概不用理会。
徐风扬想了想,现在农村前面两种婚丧嫁娶办酒席很正常,属于社会之常情。
婚丧嫁娶办酒席宴请宾客属于数千年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家有高寿老者也值得庆贺。
可是巧立名目办酒席敛财就属于陋习恶习了。
在国家政策指导下,目前办寿酒,办乔迁宴和办升学宴的已经很少见了。
这一点徐风扬相当赞同。
在千禧年过后的那几年,村村通工程福惠千万家,徐家村人生活条件开始变好。
但是那时候徐家村办酒成疯,不少家庭真是不堪重负。
老妈曾经就说过,一年辛辛苦苦种地能剩一万多块钱,随分子钱都能随出去将近一万块。
那时候乱到什么程度呢?
有些人家里母猪下崽都能成为办酒请宴的理由。
那些不要脸不要皮的人,靠着巧立名目办酒席敛财挣出来县城一套房的钱。
后来国家发文整顿,镇政府也积极响应,村里大伯徐崇德带头,以身作则清除村里乱办酒席的恶习毒瘤。
后来渐渐就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男性年满79岁以后,女性年满80岁以后才能做大寿,宴请乡亲。
比如年满40岁呀,50岁啊,60岁70岁的,要弄寿宴可以,就请三亲六戚来家里吃饭就行,别搞正式宴席。
至于乔迁新居之喜就更别来了。
这年头在县城里买房虽然不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也不是啥稀罕事。
大伯当年因为阻止村里人办乔迁酒席可没少得罪人。
据说有些脾气差的主家都快动手打人了。
可是那又能怎样?
村长换届选举的时候还是大伯多票数当选。
证明这个事情在绝大多数村民看来是做得很正确的。
至于办升学宴。
反正徐风扬考上魔都交大时,老爸想办升学宴找回一些随出去的份子钱,大伯第一个站出来直言阻止。
据说这两个老兄弟因为这件事情还在屋里关着门打了一架。
后来村支书给老爸做工作,老爸本来就是老兵老党员,很快就想通了,没有办升学宴,就只是宴请三亲六戚来家里吃顿饭,也不收份子钱。
当时老爸舍下脸面亲自去请大伯,结果当时大伯赌气不来,还是爷爷徐锦城拿着棍子把大伯给赶来的。
这件事情徐风扬记忆犹新,两个老兄弟在酒桌上都喝得酩酊大醉,抱在一起哭得跟小孩子似的,以后就又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
大伯看到徐风扬在翻笔记本,走过来低声说到让他不用学乔迁祝词和高升祝词。
徐风扬心领神会之下,直接用签字笔把乔迁祝词和高升祝词给划掉。
以后要是生产队里谁家老寿星还没到79岁就办寿酒的,徐风扬也准备表明态度不当司仪。
至于乔迁之喜和高升之喜,烦都不要来烦他。
其实徐家村人口流失严重,和当年乱办酒席的陋习有很大关系。
不少村民出去打工,除了在外面挣钱快,还有躲各种份子钱的意图。
随后徐风扬把注意力放在新婚祝词上面。
“嚯,那位教书先生水平还真挺高的。”
徐风扬发现这位教书先生写的文字很有意境,比他这位工科生的文学素养可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