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念是真的恨他啊。
至于吗?
不就是拿剑气砍了你一下吗?
你又没死。
承载剑气的镇纸现在也没用了呀。
冤有头债有主,镇纸它也血债血偿了。
要不,这事就一笔勾销算了。
当然,牧箫也就心里想想。
他怕说出来后,贺无念以为他被当做傻子戏弄,说不定情绪更暴躁了。
惹不起,RBQ,惹不起!
牧箫思维跳动,整个身体瞬间升空。
他有些诧异。
下一刻便知道问题所在。
是阵法。
不用想,这阵法定是崔念如所为。
整个宁州城,有谁有如此高的阵法造诣。
又有谁会把阵眼布在他身上。
牧箫不知道这阵法是什么阵法。
但只感觉这一刻,无穷的气运之力集聚于他的周身,他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在阵法的加持下。
修为境界都似乎显得缥缈了些。
牧箫扫眼一看,场中除了能初妆以外,竟然还有一位。
离姚?
这位好几千岁的夜叉少年,竟然还在宁州城?
牧子玑都跑没影了,木砌台都撒欢的溜回北境了,天机阁那位天机最近都不知道又跑到拿接业务去了。
结果,你还在宁州城。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想要复活爱人啊。
不过,多个帮手也好。
虽然,好像没大用。
这一刻。
牧箫再等白慕晴。
他相信白慕晴一定有办法。
这股莫名的信任,来源于游戏的惯性思维。
也源于他此时,着实没有好的办法解决贺无念。
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从,这怎么打?
思维跳转间,天空中那大个血眸似乎如同认识他一般,肉眼可见的看了他一眼。
没错,绝对不是感知错误。
牧箫确定那血眸看了他一眼。
然后无声的血色光线便从天空射来。
牧箫瞬间躲开。
此时,身为阵眼,又是一个集聚气运的大阵阵眼。
牧箫只觉得力量无穷无尽。
所以此时,哪怕他面对的敌人是十二境,竟然也没有在威压下瞬间败退。
崔念如不愧是最强辅助啊。
人形外挂。
天空中,离姚手持风龙吟,无视其他大丈夫相的攻击,执意的进攻天空中的巨大血眸。
以离姚的修为,自然一眼就看出,这血眸的威胁。
此时,就近被控制的人已经集聚在长街左右,开始向中心聚拢。
但他们终究是被控制的,若是不想杀他们,那就得先把血眸干掉。
可是以离姚的修为,依旧无法破开那金色的法罩。
牧箫搭眼一看,一扶额头。
离姚是真的躲在山里当了几千年的山鬼啊,一点常识都没有。
他这曾经的十三境,信息库该更新了。
那法罩是这么用蛮力破的吗?
“薛风君,那金光法罩乃佛家功法,无相界。只要你觉得那是打不破的防御罩,那就算你恢复巅峰实力,也照样打不破。想要破除这个法罩,首先你就要从内心上觉得,它不堪一击。”
牧箫的声音远远的传过去。
离姚诧异。
还可以这样?
但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
本君的攻击向来所向披靡,区区一个投机取巧的功法,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
离姚手提长枪,纵身一去,龙吟之声起于四野。
给本君破!
光照于刹那间崩解。
碎化成无数斑驳的流光散入天际。
那一刻,牧箫感觉到无穷的怨念与愤恨向他欺来。
那天空中斗大的血眸,似乎再也顾不得其他,一心一意的攻向他来。
而三十二尊大丈夫相,身具各家修为术法,纷纷使出各自的绝招。
尼玛!
一个十二境都够可以了。
三十二个一起用绝招。
别说宁州城了。半个宁州都扛不住。
牧箫脸色微凝。
白慕晴,白狐狸,白老婆,你的后手快来吧,为夫真的顶不住了。
对方如果要杀他,在阵法的加持下,他还能躲个一时半会儿。
可对方直接掀桌子,牧箫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已经不是知识和谋略的问题了。
此时就算岳红绡恢复十四境,亦是枉然。
剑修只会用更强大的剑势去压制威胁,却没有消弭于危机的手段。
剑修打架。
无异于二哈拆家。
牧箫看了一眼能初妆,摇了摇头。
若是几个十二境,能初妆的明月幻天还能转移的了。
可这么多……
算了。
只能寄希望于师姐的阵法足够强大了。
牧箫升空。
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会对这众生心生怜悯,明明和他毫无关系啊。
他果然是个善良的人啊。
“我乃宁州少主牧箫。”
牧箫的声音不大,但他身为阵眼,他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传遍全城。
低沉,清冷,还有略微懒散的声线。
但于此时,显得格外的郑重。
“今有岁种,乱我宁州,以凡人情绪滋养假身法相,欲以世间之欲念,毁我家园。”
“然世间法,无有无敌之法。”
“若是信我,凡有神智者,莫要恐慌惊乱,稳定心神,只需以必胜之信念,诵念我名。”
“无需尔等出手,本少主,定还尔等一个朗朗乾坤。”
牧箫的声音传遍全城。
很多人嗤之以鼻。
很多人神志不清。
很多人濒临死亡。
很多人半信半疑。
但是宁州城很大。
人很多。
牧箫不需要全都相信他的话。
只需要那些无助的人,在这一刻稳定心神,便足矣了。
阵法加持下,牧箫身体临空。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刚才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完成了最初的步骤。
话未说完,儒家真言的术法已然施展。
成败如何,只在一刹。
这一刻,牧箫以一己之身,以七境之躯。
直面三十二名十二境的大丈夫相的攻击。
这人间,无需英雄。
只求心安。
世间无有不自量力之辈。
只因不愿放弃。
从今日,从他牧箫始。
愿人间,皆是撼树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