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实了许多。”别鸳的声音幽幽传来。
“有道是,境界不入十境,你我皆是骷髅。世间万般不过云烟,女施主,小僧悟了,不要再打趣小僧了。”
“此去空门,应是凡尘美景别过,此生难有再会之期。女施主,不如行个方便,笑上一笑,让小僧记住这凡尘之间,最后一丝美丽,可好。”
别鸳回过头,嘴角微微上扬,“不怕我笑的满脸血花开吗?”
“小僧已悟,就算如此,也是认了。”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从今以后,去做个吃斋念佛的和尚。”说话间,别鸳笑了起来,一如三月花开,春江水暖。
牧箫倒吸一口凉气。
“女施主,我怕是要破戒,这和尚当不了了。”
“呸!”
……
气氛到了,便也不那么害怕了。
但别鸳一定有问题。
牧箫虽然觉得,自己这么想不地道,但是没有办法。
他身处此间,情况莫名,看谁都有问题,才是正常。
胸口有贯穿伤,但血却不多,他虽然不太懂刑侦,但也看过一些电视剧,红衣之下的伤口,倒像是死后弄的。
施红黛不是死于胸口那,疑似某个鬼族武器所造成的贯穿伤。
承载施红黛的轿子粉身碎骨,她本身身体完好,面容却血肉模糊,也似死后造成,是为了什么?
掩盖死亡真相?
掩饰死者真实身份?
还是说,掩饰其他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看出什么了吗?”别鸳询问道。
“你希望我看出什么吗?”牧箫转身询问。
别鸳的眼神未有波动,但她的话,却很坚定,“当然。总要让死者死个明白,总要还她以公道。”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实在查不到,那就只能送公子去抵罪了。”
牧箫笑了下,“去施家看看吧。”
……
施家很安静,屋中停着棺椁,挂着白条。
但却不是给施红黛准备的。
因为棺椁中,已经有尸体了。
施红黛的父亲。
“什么情况?”
牧箫惊疑。施家这算是没人了吗?
“施红黛的父亲七天前死去,还没有下葬而已。”
“父亲没有下葬,就拉着人家的女儿去成婚?”牧箫以为自己经历了云陆大多数故事,可以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都做到无悲无喜。
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这事情,简直不可理喻。
君子怒而杀人,他有这种冲动了。
“那怪谁呢,只能怪那个少主。”别鸳幽幽说道。
“扯淡,本少主根本不知道这破事。”
“本少主?”
“我是说,这破事,本来少主也是不知道的,怎么能怪到他身上。”
失言了。
果然愤怒是容易让人失智的。
“那也怪少主,他凭什么不知道!”
牧箫:……
这女人有毛病吧。
“公子,你这么维护少主,怕不是少主本人吧?”
“怎么可能。”
“不是最好,长得这么丑,如果是的话,我到是会生出许多失望情绪。”
你礼貌吗?
本少主这是易容,拿下面具帅到你尖叫,你信不信?
牧箫冷静了下情绪,开始搜查施家。
在这个小小的村庄,施家有两进院落,确实算是大门大户了。
可现在,人去屋空,萧条只在旦夕。
“萧家的财物到似乎没有人取啊。”
“或许是村长下过命令吧。”
“这事村长还管?能管得住?”
“从结果看,是管住了的。”
牧箫走至大堂的桌子旁,看了一眼桌子上留有的圆形印记,旁边有些许粉末,“看来也没完全管住啊。”
别鸳扫视一眼,默然。
从桌面上留有的形状来看,看不出什么,就知道应是圆形底座,而且很小。从屋中摆设来看,单单拿了这一个,应该是此物价值极高。
没办法,财帛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