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最终选择了妥协,没有赶王鹏君夫妇离开,但却把他们赶去府上的一处小院落——这个小院子靠近后门,原本是仆人住的院子。
这一次王鹏君没有反抗,乖乖的去了那个独立的小院子。
王鹏君没有动怒,但却惹恼了赵红玉的母亲林萱儿。林萱儿虽然受宠,但没什么话语权,不过她却有一笔不小的私房钱,所以当即拿出来让王鹏君去购置一所宅院。
“母亲大人息怒,孩儿住这里并不是没钱,只是外面不太平,等过些日子安生了,我就搬出去。”林萱儿曾是京师第一名妓,风月场所成长起来的女子,王鹏君原本以为肯定是宫斗行家,未曾想是个全无心机的小白。
王鹏君看着林萱儿给自己的十万两银票,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孩子,有钱你也留着。拿去孝敬一下上面的大人,好升官升的快一点。”见王鹏君和赵红玉一般视自己为母,林萱儿当即开心了起来。
“那就先放我这里,日后娘需要,在找我要。”王鹏君现在的确需要海量的银子,所以也就没有在客气。
“傻孩子,长辈给你的就拿着。太太让玉儿李代桃僵嫁给你时,我就天天担心玉儿受气,生怕你迁怒玉儿,不曾想你倒是个明事理的,这个钱本就是我给玉儿准备的嫁妆,你拿去娘才高兴。”林萱儿开心的说道。
“能娶玉儿,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又岂会让她受委屈。”王鹏君说完,赵红玉羞得满脸通红。
在羞人的话,赵红玉也听过,但那都是在比较私人的地方,如今王鹏君当着自己母亲说情话,赵红玉便有些顶不住。
“傻孩子,自家夫君夸你,害羞啥?”林萱儿说完看向王鹏君:“老爷很可能要去吏部担任尚书,老爷那边你要多走动走动。太太虽然厌恶你,但老爷还是把你当女婿的!”
王鹏君闻言猛地站了起来。
吏部尚书,这可是有资格叫板阁老的尚书,从吏部侍郎退下来的赵德业本来就在吏部有很深的根基,他担任这一职位能迅速站稳脚跟。
有这么一个后台,江南士绅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死咬着自己不放,从而让王鹏君有充足的时间发育成长,所以自然高兴不已!
“孩儿记住了。但太太厌弃孩儿,还望母亲帮忙陈情,免得岳父误会。”赵德业虽然有点良心,但也有限,在加上赵夫人厌弃王鹏君,所以一旦遇上大事,赵德业肯出几分力还真不好说。
顶替王奎担任千户的是刘嗣,王奎担任总旗时、刘嗣是他帐下的小旗,因为犯了事被王奎撤职。
刘嗣后来因为他的妻子巴结上了镇抚使张若锦而一路高升、差点追上了王奎,但竞争百户时输给了王奎。
张若锦的正妻出身扬州张氏,所以话语权特别大。张若锦家中的妾侍虽然多、但想碰一回都难如登天。至于去烟花之地和养外宅,张若锦也干过,但正妻发现后,狠狠闹过一次,之后就不敢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活人自然不能让尿憋死——张若锦把自己的外宅养在部下的家里,然后隔三差五部下就会请他去家里喝酒,为了安全起见、张若锦很多部下都承担起守护人的角色。
自从想出这个方法,张若锦是家外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刘嗣的舅舅是张若锦的亲信,便帮刘嗣争取了这样一份差事。刘嗣的老婆也颇有姿色,一来二去就和张若锦勾搭上了,刘嗣知道后不仅主动成全、而且和妻子也主动保持距离。
付出越大、收获自然越大,刘嗣自此一路高升。刘嗣虽然对妻子出轨忍气吞声,但对外却是一个狠人——大概是戴绿帽导致心里扭曲,刘嗣为人睚眦必报、从不留情。
王奎当年不仅撤了刘嗣的职位,而且还打了刘嗣二十军棍,刘嗣自然不会忘记这段恩怨。刘嗣崛起后,处处和王奎做对,两人是衙门众所周知的死敌!
房间内异样的声音让刘嗣感觉无比憋屈,但其脸上异常平静。
丫环端着水盆进去一会后,张若锦满脸疲倦的走了出来,刘嗣忙上前伺候张若锦在院子里坐下。
“听说你和王奎父子有仇。”张若锦喝了一口茶后开口问道。
“有些恩怨,但即然他父亲死了,我自然犯不着和他儿子计较。”以为张若锦想说情,所以刘嗣忙开口表态。
“即然有恩怨,就因该断子绝孙,岂可放过。”张若锦话音刚落,就看到刘嗣的妻子领着丫环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当即眼睛都直了。
刘嗣的妻子虽然是个大美人,但对张若锦这样的人,最缺的就不是美人,刘嗣妻子之所以一直受宠,显然和张若锦病态的占有欲有关。
“那就让他去提督南城。”精心打扮的刘夫人犹如贵妃出浴,有一种成熟而典雅的美,但刘嗣却看都不敢看一眼。
“南城好,南城是个好地方。”张若锦完全没有顾忌,如同在青楼一般搂着刘夫人调笑。
南城是鱼龙混杂之地,多亡命之徒!南城最混乱的那几片区域,你十个里面杀五个,都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