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将我轻靠在墙上,将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塞给我“自己搽药,可以吗?”我点了点头。现在的形势可容不得他陪在我身边哥哥转身加入了与那银面头领的打斗,好在他俩都是六级,虽低那银面人一级,但依靠炎哥哥时不时的音杀与银天杀伤力极强的剑术,倒也不相上下,给我留出了时间疗伤,我简单地将袖子割开,洒上金创药,再麻利地包扎好,顾不上休息一会,便又投身其中,我们打斗得越来越激烈,那边师傅师娘也急了“几个兔崽子,竟然一个个的都不听我的话。”他俩甩出一个烟雾弹,将后面的村民藏好,再强力输出灵力,把包围圈撕出一个口子,再用十几个傀儡,放在那里,迷惑他们。然后冲我们这里来,顺势再甩出一张爆破符,迷了那头领的眼,再几个连跳,到我们仨的身边,将我们护起来。“几个傻孩子”师傅似为责怪地说到。“师傅师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就像是我们的第二个爹娘,我们岂能弃之不顾。”我们相对而视,心中已了然。我们赶快趁这个空隙,向村外移动。
那头领风刃一挥,驱开尘烟,看见自己属下一行人还在与那傀儡打斗“一群蠢货,那是什么,看不出来吗?”说着,一道风刃打过去,傀儡显现原型。“属下知罪”“知什么罪,天段你们跟我来,其他人继续屠村。“领命。”我们这边拖着三个伤员,再加上符咒的消耗,行进速度极为缓慢。“他们追上来了。”师傅开口。我刚刚已经将那个妇人的事告诉了其他人,希望她能搬到救兵,那我们只要坚持半个时辰就可以得到支援了。接下来,会是一场硬战。
他们追上我们,团团包围,师父师娘则将我们护在身后,“哼,果然我猜得不错,那死丫头应是狐族公主,旁边那两小子应是狐族大殿下和龙族三皇子吧,看来,上天对我们不薄啊,失了母蛊,却捡了几个人质,狐族龙族的公主皇子尽在我狼族,那两块地方成为我狼族之地也就是时间问题了。哈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可不允许有人用我来威胁狐族,冲出师傅师娘的保护,又跟那头领杠上。“死丫头,算你命大,全体听令,这三个小孩,只要别弄死了就行。其余的人,一律格杀无论。”真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我立刻祭出火鼓,敲打起燃魂曲,一边吟唱着聚魂歌,那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但我却不知,这种法术必须要纯灵之体才可修练,因为魂魄怨气只有纯洁的灵魂才能压制得住师傅师娘也瞪大了眼,那些书可是被他们藏到阵法里面的,竟然也被我翻了出来,因为很久都没有出现纯灵之体纯灵之体,可承受比自己强百倍力量而不爆体,为修炼火术或御水资质极佳,千年难遇了,一般人练这些是要被反噬的。那些被他们杀死的魂魄开始聚在一块,张着血盆大口向他们冲去。“他们还想伤害你们的家人,不要放过他们。”软软的童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曲子也在这时发生作用,所谓燃魂,就是直接炽烧你的灵魂,这些银面人也是非常痛苦,灵魂上的痛苦更甚于肉体。其他人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与他们缠斗起来,竟还占了些许的上风。但这项法阵却是极为消耗精神力的,且最忌被打扰。一个银面人偷偷摸摸的绕到我背后,炎哥哥看见了,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暗器直击我受伤的右臂,我一个不察,着了道,吟唱戛然而止,鼓声也渐渐小了下来,那些游魂都带着愤怒与不甘,渐渐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我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炎哥哥和银天见我倒下,心里咔嗒一下,分了神。而这时候,那些银面人也摆脱了灵魂上的痛苦,他们开始疯狂的反击,我们很快便处于被动的形式了。那个领头人一下窜到我的身边,“纯灵之体,可惜啊,也走到尽头了。”说着,将手按到我的右肩,咔嚓一声,我的右手断了,我痛得脸色惨白“你个恶魔”炎哥哥和银天也抵不住了,但还是加快速度往我这边赶“你敢伤她,我杀了你”是炎哥哥怒吼的声音。“我的臭丫头,只能我欺负”这是银天的声音。连师傅师娘也拖着受伤的身子赶来“你休想伤害我的徒弟们。”
炎哥哥从那人手中将我夺过,护在怀中,银天挡在我俩面前,师傅师娘则一前一后,将我们护在里面。
那领头人疯狂的笑了起来“还真是师徒情深呢,不过很快,你们便只有到阴间找你们的师傅了。”“你休想伤害他们”我冲着他吼,哥哥一把将我拉住,我咬牙。另外,因为师傅师娘灵力的快速流失,隐藏村民的气息术越来越弱,那些银面人骚动起来,打出一道闪光,那些村民惊慌而逃,他们却残酷的对他们下手,一个也没放过。“不要,不要”我疯了般地吼叫着,哥哥赶紧将我的眼捂住,却感觉手上一片温热,那是我的泪水。“这就受不了了,等会,就轮到你的师傅师娘了。”师傅迎面而上,但他已经伤痕累累,灵力所剩无几,那个领头人的一掌将他打出去,他重重地摔到一个大柱子上,柱子都变成了两半,再移动到他的面前,补上一掌,师傅吐出血来,他蓄满灵力,准备给他最后一击。“师娘”我惊呼出声,只见她以身为盾,直直扛下来对师傅的那一击,痛苦地一声之后,抱住师傅“老头子,我好困,想睡了。”“别睡,别睡。我带你去看桃花,好不好?”师傅流下两行清泪。“欺人太甚。”银天冲了上去,调动所有的水灵力,愤怒地对他进一击,他却拿出了一样东西,竟是暗黑困龙索,银天正在气头上,“别去”但为时已晚,他已经踏入了法阵,带着刺的困龙索将他捆绑起来,逼他现出了原型,每一根刺都直逼大穴,让他动弹不得,而且疼痛无比,他愤怒地龙啸一声,无力地昏迷过去。“师傅,师娘,师弟。”炎哥哥将我用保护罩护起来,执起火鞭向他冲过去,凌厉的鞭法,让他身上多不少细痕。“不愧是天旋老人的大弟子。”他打了一个响指,其他的银面人冲了上去,他退了出来,他们一人一掌,实行车轮战,将炎哥哥逼到角落,炎哥哥寡不敌众,那领头人找准时机,一掌拍到他胸口上,嘴角微微渗血,再用缚灵绳将他捆绑,像丢块破布似的丢掉到银天旁边。他向我这边走来,掐着我的脖子,将我举起,再放开,如此几次,我被摔得气若游丝,但嘴上还是不服软“若我还有一点力气,我将你大卸八块。”炎哥哥与银天目眦欲裂“纯儿”“臭丫头”,银天用尽全身力气挣开锁链,炎哥哥也露出尖牙,现出兽形,以血为刀,冲开束缚。他们俩以兽形将我护起来,我的上空盘着一条小龙,前面则是一只小小的火狐。“死丫头,魅力还不小嘛。”他得意的笑“那不如让这两个家伙也去阎王那作作客。”说完,幻化出千把风刃,直直的向我袭来,只要银天与哥哥将我抱了个满怀“纯儿臭丫头,别怕。”只听到穿过肉体发出的声音,他们背上身上都插着数把风刃,鲜血淋漓,哥哥却捂住我的眼睛“别看,我们没事儿。”但听那声音,一把刀,一把刀飞过,像插在我心上似的。哥哥终于坚持不住了,倒了下来,银天也从上空跌落,摔在一片血泊之中。我缓缓睁眼,却见血泊之中的两人,身上全是深可入骨的伤痕,一个个狰狞的血洞遍布全身。我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将自己缩成一团,我多希望这是个噩梦,能够快点醒来。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姐姐,我来救你。”竟是那个龙族小女孩。我下意识的一怔,只见他拿着那几个攻击符咒,一路冲向我。我快要疯了,大声的向她吼“回去,给我滚回去。”那领头人甩出一把尖刀,眼看那刀就要直插小女孩的心脏,那妇人将她一抱,尖刀入心,一声凄厉“娘”小女孩发疯似地冲到银面人那,死命的捶打着他“你把我娘还给我。”那领头人残忍一笑“那你就去陪你娘吧”说着,眼睛都不眨一下,拧断了女孩的脖子,将她丢到我的面前。我的眼前浮现起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是个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还甜甜的叫我姐姐,此时,却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再看看奄奄一息的师傅师娘,远处是倒在血泊之中的炎哥哥和傲娇龙。
“啊啊啊”我感觉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绝望,痛苦在心中交织。一股强烈的意识涌上心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这句话像藤蔓一样,一层一层将我的心包裹起来。那人看我不停地颤抖,将我的断臂拉起,将我吊起来“怎么,被吓傻了,死丫头?”还使劲摇晃我,我木讷的抬起头来,当他看见我的眼睛,浑身像被冻住般,那是怎样的眼神,带着嗜杀,带着绝然,似乎要吞噬一切,而且,右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左眼则是波涛汹涌。那带着邪气的异瞳,仿佛能透过人心,直击灵魂。他只觉灵魂被人死死的攥住,喘不过气来。一阵白色的火焰将我包裹,他抓着我的手也爬上了火焰。他想把手抽离,我一下子摔到地上。他却发现那火焰布满整只手了,带着炽烧灵魂的温度,“啊啊死丫头”他在地上打滚,甚至用水浇自己,但都无计于事。不到十秒,他的那只手臂便成了灰烬,他也倒在地上,用另一只捂住伤口,死命地咬着嘴唇,忍受着巨痛。
我缓缓站起身来,口中喃喃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整个人像魔怔般。一阵旋风将我托起,风吹起我的衣角,右臂慢慢复元,我面目表情地将右臂接好。用火术治疗将师娘和炎哥哥包裹,用水温疗将银天温蕴,再给师傅弄了水火双极。我抬起头来,红蓝魔纹已爬上双颊,一双异瞳美丽又渗人,背后巨大的九尾白狐若隐若现,额上印记也隐隐透出。下面的银面人也被我强大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被定在原地。狐宫内,狐王踉跄了一下,封印松动,纯儿遇到什么了?一颗心揪了起来“杀,杀”稚嫩的童声里只剩冰冷。我邪邪地一笑,望向一个最近的银面人,一双水箭带着邪气直射双眼,他杀了许多人,早就对死亡没什么感觉,却第一次感到遍体生寒,他想挪动,却僵硬在原地,水箭穿过他的脑袋,将他钉在断成两截的柱子上,又向那溪的方向隔空一抓,将阻挡水源的那几道屏障推掉,汹涌的溪水便顺流而下,很快到达了村中,我用水卷成一条水龙,右手唤出火龙,将两个银面人丢给火龙炽烤到通红后,又让水龙给他们降温,如此几次后,他们的皮肉都化了,连血管都看得见,面色狰狞。我却痴痴地笑着,好像这只是一场游戏,几个来回之后,他们已经被我折磨得了无声息了,我看着这些已不成人形的肉块状,脸上魔纹更盛,扬手,结水成线,将尸体切成无数小块,洒入溪中,一群小鱼争相食之。那断臂的领头人没来由地一阵恐惧,而其他银面人,他们对别人的残忍在这一天转到他们身上,他们只觉因果报应,与其被这魔化的孩子折磨,还不如自我了结,想争先咬破口中毒药,一命呜呼。我甩出一道水棍,将他们所有人的牙里的毒药打掉。“才不会让你们死得这么痛快。”我以火为形,几只巨大火型狐狸,将一些人撕扯成块。又呼出万根水箭,把剩下的扎成刺猬。我停留在厮杀场上,诡异的红蓝双瞳,凛然的杀气,脚下是银面人完整或不完整的尸体,我就像来自于地狱的使者一样。“恶魔,恶魔”那领头人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我转过头,几乎是脚不着地的到了他的面前,用水凝结的大手,将他的脖子掐住,“给村民和哥哥姐姐道歉。”我的声音像来自于地狱一般。他默不做声,我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空气安静得都能听到他脖子“咔咔”的声音,我从袋子里拿出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映照着我嗜杀的双眸,我捅他一刀,又一刀,却避开要害,他的血溅到我的脸上,身上,但我的脸色依然冷漠,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道歉,道歉。”
十里之外,那个孕妇一刻也不敢停留,嘴里一直不停地叫着“轻风羽,轻风羽。”巡哨的族人发现了她并将她带到了暗卫外围,却发现她神情极为痛苦,再看看她的大肚子,“糟了,要临盆了。”他连忙去叫人帮忙,那孕妇却死死扯住他的衣服,断断续续的叫着“天凌东村,血,小女孩,令牌。”说完,便塞给他一个令牌。他一见令牌,脸色便变了。唤人将这个孕妇安置好之后,他赶紧集结人马,加快速度,向天凌东村赶来,另外派人去狐宫与龙宫报信。信上插了三根翎羽代表极为紧急事件,几千暗军,正在火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