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也许是看对方太过可怜,路明非说,“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张狂无视一切,我才不这么同情你?”
“然后再找机会打死我吗?”路鸣泽低着头,畏缩的样子,和之前截然相反。
“呃——”路明非很勉强才挤出一句话,“你这样的鬼东西,我不打死你很奇怪不是吗?毕竟你每次过来都是那么大的危害,让人留下心理阴影,老祖宗说一遇到这种鬼东西,就应该二话不说直接干死,防止为祸自己和他人,我可不能那么仁慈。”
“和你通风报信,告诉你有东西威胁你的生命,这也算是危害?”路鸣泽突然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问了路明非一句,他声音甚至大了起来,又有了君王威严的样子,黄金瞳的双眼也似乎要复燃。
路明非莫名一个激灵,自我催眠的效果竟然又能起效了,之前要干死路鸣泽的胆量一下子又回来了,但他还没得及动手,路鸣泽的那双黄金瞳又熄灭了,他因为路明非这副毫无犹豫要干死他的样子而再次受伤。
可他没有反抗,低着头缅伤的样子,又好像束手就擒低头的羔羊,等待被宰。
路明非的自我催眠又失败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像恶人过,他真的下不了手。
场面一时尴尬的沉默,但一会儿后,路鸣泽突然解下了他脖子上的白色领巾,摊开成一张干净的布铺在了旁边。
“站久会累的,你其实可以坐下来的。”他的语气很轻很轻,就像是恳求。
路明非不知怎么的心一软,真的坐了下去,坐在了路鸣泽的旁边。
两人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而这样的感觉,路明不知为何,非似曾相识,好像好多年前,他就这样沉默和一个人坐着,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就静静的,静静的。
他逐渐沉溺于这种情绪,安静的什么也不想思考。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路鸣泽突然打破了这种安静,他看向远方战场上的亚古兽。
一片飘飞的树叶,弥漫的浓烟,战场上亚古兽的身影一动不动。
时间似乎静止了。
路明非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他顺着路鸣泽的目光看向亚古兽,一段只相处一个月但有许多相互信赖的记忆像雨后春笋那样纷沓而来。
“明非!明非!”
“请,多,指,教!”
“你,进,化了!”
“要,上,了!”
“明非!不,要,输!”
“再,一,次!”
“勇气!”
……
“亚古兽,它是我最好的伙伴。”
一句话不用犹豫,就自然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