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踢了一脚,裴念忍着痛,没有叫出声,但脸上却是挣扎了一下,他用余光看了眼右边正面不改色,相安无事,事不关己整品尝朴父手艺的朴彩英。
朴彩英悠然问道:“裴念,你怎么了这是?是爸爸做的饭不合你胃口了嘛?”
然后朴父和朴母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裴念的身上,裴念心中那个抓狂啊,好你个朴彩英,见你平时安安分分的没想到还有怎么腹黑的一面,咱们走着瞧,眼前先应付两人的目光:“哈哈哈,没没没有啊,叔叔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搞得我都想在这里多住几天了。”
听到他这话,朴父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他乐呵呵的说道:“呵呵,既然小念还没有吃腻我做的饭菜,喜欢吃,那就多待两天吧,你我叔侄俩也可以借此叙叙旧。”然后他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女儿,有些遗憾的说道。
“只是,肉肉工作忙,没法在这里多待了,这咱们一家子人刚相聚就要很快分离。”
这时,朴母拍了一下他,有些不高兴说道:“什么叫相聚都分离了,孩子这不都在这里,你要不要说这么扫气氛的话?再说了,我们应该庆幸的是肉肉在南韩,小念则是在华夏的HK,两人距离又不远,我看一些韩综都有邀请过小念,两人也在一档综艺碰到过,就我刚刚提到过的“酒文化”韩综。”
“哈哈哈,是我错了,老婆教训的是。”朴父立马承认错误,然后竟是当着孩子的面,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然后端起酒杯,“我自罚一杯。”
“哎呀!”虽然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拥抱、轻吻这些小格调时常发生,可这是当着孩子的面啊,这多少有些难为情不是,“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没见....”
而这时,孝女朴彩英出言打断母亲的话,迅速说道:“爸爸妈妈,我们吃饱了,你们先吃,我们出去转转。”说完,二话不说,拉着一脸懵的裴念,他那到嘴边的肉和手中的筷子都掉了下去,然后就被朴彩英拉到了外面。
留下一脸和善笑容朴父和咬牙切齿的朴母,听到身旁传来的笑声,她厉声说道:“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
“既然不好笑,本来我看你忙了一下午,想让肉肉和小念帮你洗碗的,可现在他们俩出去了,看来....这碗都觉得换个人洗都不得劲啊。”
————
“彩英呀,我到还没吃完呢,你就给我拉出来。”裴念满脸抱怨。
“吃吃吃,吃什么吃,你再吃就和Li....就没形象了知道不?”朴彩英恨铁不成钢的教导。
裴念愣了愣,丝毫不以为意,也闭上嘴不再说话,因为他觉得,他讲不过眼前的女孩,他认输了。
见他突然安静下来,朴彩英有些好奇,快步超过他,到他前面后,就这么倒着走,背着手,就这样一直看着裴念。
见她的举动有些奇怪不解,裴念停了下来,与她对视,良久之后,他开口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他突然说话,充满成熟男性的温声,让女孩呆滞片刻,下一秒,耳朵传来烫烫的热量,连带着她的脸颊迅速加温,她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你干嘛?没....没什么东西啊。”
“没有东西,你还看?”裴念下意识问了句。
“什么?我想看就看,你管我呢?”
听到他的话,朴彩英就不开心了,板起小脸,很是霸道不可反驳。殊不知,她这样的一面给了眼前裴念多大的冲击力。
他移步上前,站立于朴彩英的身前,如果说刚刚是心跳加速导致害羞的话那接下来就是底气不足的虚势,她不去直视他的眼睛,而是语气生硬:“你你你,你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在家门口哦,你敢....”
“敢什么?”裴念的眉眼上挑,打断她的话,然后用行动证明了他敢。
然后,朴彩英的耳朵像是被电触般,有些敏感的动了动,反应之所以这么大,那是因为裴念的双手动作轻柔的捂上了她的耳朵,紧接着,附身贴着她的耳朵,一股热气袭来,她的瞳孔猛然睁大。
“别动。”
“......怎么了?”朴彩英颤声问道。
只是她这颤声,更像因为自身紧张之际而表现出的奶音?
裴念即便和她拉着距离,可还是感到了她浑身的颤抖,刚刚的朴勇子、罗腹黑去哪了?
他附耳,语气有些戏谑:“怎么?你刚刚在家里可是很硬气,现在怎么还怂了?”
“谁谁....”朴彩英有些后悔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嘴硬的说道:“谁怂了?我可没怂,再说你敢说你吃爸爸做得菜第一口时没有皱眉头?”
“原来是这样啊?”裴念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吃完朴父做得菜第一口就皱起了眉,他明明只是微皱,但还是被看到了,他有些好笑的说道:“我皱眉不是因为叔叔做得菜,而是因为我吃到了姜片....”
什么?姜片?裴念最讨厌什么,朴彩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片,往常裴念惹她不高兴,她都会送上一杯姜水给他喝。
看来是自己误会他了,朴彩英轻声说道:“那我知道啦,我跟你道歉,你赶紧松开我,这要是让爸爸妈妈看到了,就遭了....”
“没事,怕什么?”裴念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估计他们已经看到了。”
有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说给朴彩英说得,可他不知道的,跟他随口一说一样,他和朴彩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不远处楼房阳台上朴父朴母的眼中。
“什么!”朴彩英的声音顿然变大,因为裴念只是近距离,保持着微末距离,她后退两步,有些着急的看向家里的方向,旋即,就看到楼上在她的房间阳台上的两道身影,不用猜,那就是她的父母。
情急之下,朴彩英真得生气了,没有丝毫克制自己责怪的怒气:“裴念,你,真得是迟早要被你害死!”
说完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原地返回,连转转的心情都没了,她觉得自己现在要做就是赶紧回家,找到父母,跟他们解释啊。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说出那句话后,裴念的捉弄之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笑容消逝不见,瞳孔暗淡了下来,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矗立在原地,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过去了很久,直到来自昆士兰夜空的冷风将他吹醒,笑了笑,他来昆士兰无非就是来拜祭自己已故的母亲,或许在他封闭的心里,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卡曼琳莎就在也不该留下任何人。
能推动他活到现在的原因,不就是母亲临终前欲言又止的眼神。
想到此,他便掏出手机,拨打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假期结束,让他们全都回来,不用回HK,直接去暹罗,我们公司的设备取景都已经运过去了吧?”裴念开口就是冷淡的语气,把对面的秘书听得一阵汗颜,这总裁不是去拜祭母亲了吗?这才去三天没有,走的时候,他可是给手下人放了一个星期的长假啊,不过反应到,总裁的声音很是不对,不再是平时的和善可亲而是让人有些疏离感的语气。
他没有再多问,答应下来,就问裴念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你把那些派到暹罗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等我去了再说。”
简略的说完,裴念就挂断了电话,没有逗留一刻,缓步朝街道的尽头走去,方向与朴彩英消失的方向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