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个红头发的孩子,他是魔种和人生下的!”
“宝贝,魔种很危险,你可千万千万要离他远点。”
“嗯,妈妈我知道了!”
“小杂种!”
……
每次走在路上,村子里的人都会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或明或暗地议论着他,有些激进的人甚至会当面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而那些受到父母训诫的幼童,则会用石块树枝等物砸他。
小韩信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让村民们这么讨厌自己。但灵智已然开化的他,隐隐约约懂得了,这一切,都源于他的身体里,流着魔种的血。这让他很痛苦。
不就是因为母亲是魔种吗?难道这也是我的错?难道有着魔种血统的人就应该被如此对待吗?我又何尝不是人?明明、明明父亲母亲都已经被他们逼死了啊,难道现在他们还想逼死我?!
白驹过隙,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小韩信在嫌恶的眼光、村民的冷漠、同龄人的厌恶中成长起来,就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颗黑暗罪恶的种子悄然在满目疮痍的心田扎根,一日复一日地发芽、生长、壮大……
4
“钻啊,钻啊!”
“小杂种,你怎么不钻啊!”
“钻过去,或是拔剑杀了我,你只能选一个!”
“啊!!!”
猛然从床上坐起,韩信的额角上爬满汗水。在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后,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抬手以衣袖擦拭掉涔涔冷汗,他放下手,仅仅是坐在床上,盯着前方空荡,瞳孔涣散着,毫无半点焦距和光彩。轻轻动了动嘴唇,吐出的话语沧桑而幽远,宛如幽灵的呢喃:
“又是这个梦……每次……真是……烦啊……”
“魔种……就理所应当的……被人……看不起……吗……”
这是发生在韩信青年时的一件事,后来竟成为他永生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时的他,恰值弱冠之年,那属于人类的温润和魔种的邪魅完美融合于他英俊的面庞上,如火的长发肆意地束起,更映衬出男子惊为天人的容貌,天之骄子冠在他身上再为合适不过。即使身为魔种之子,也凭借这皮囊俘获无数少女的芳心,却也因此遭来他人的嫉恨。
一日,闲来无事又懒于练习技能的他在大街上逛,忽然头顶上方出现一大片阴影遮住日光,将他从小因营养不良从而只有高没有肉的身躯笼罩。
微微仰起头其实韩信不是特别高,韩信对这个需要自己抬头才能直视的人很不满,再加上那人背后刺目的阳光令韩信不得不眯起眼,使得他对这人更没什么好印象。
从头到脚打量了半天,虎背熊腰,贼眉鼠眼,重点是长得不过关,差评,嗯,不认识,就是这脸颊左边的疤痕有点眼熟。
盯了半天,韩信只觉得这人好生眼熟记忆中却没留下名字,随意给他打了个差评。
“这位兄台你谁?”
“你竟然不知道我?!”
听到韩信看似客气实则随意的话,男人的脸因愤怒和不可思议剧烈地抽动着,扭曲在一起,尖锐而难听的声音简直比蔡文姬的音波攻击还厉害,险些把韩信的耳膜刺穿。
“大叔你谁啊,我干嘛非得认识你。”